方媽媽嚇出了一身的冷汗,舌頭都不好使了:“老夫人您是不是多想了?二小姐能警告您?她能警告您什麼呢?當初二老爺出事的時候她才多大?而且這麼多年都相安無事的……”
“可是現在明顯就是出事了!”老夫人怒然拍桌:“太子垮了,小縱觀整個京城,現如今也就剩下那個賤人有利可圖了,我怕就怕是這一次她不僅僅是衝著二丫頭,而根本就是衝著昭王,衝著將來的皇位的!”
“這——這不能吧,六皇子才多大……”方媽媽實在是不敢朝著那個方面想。
老夫人道:“人不大卻也架不住他們的野心大,而且直視人公然跑到昭王府裡去下毒毒害趙王妃?這樣的有恃無恐,你又覺得正常嗎?”
“老夫人您是說……”方媽媽不由的打了個寒戰。
“哼!”老夫人由鼻息間哼出一聲冷笑:“龍座上的那個人,本來就和她是一丘之貉,當年要不是為了她,老二也不至於惹來殺身之禍,如今,若說是為了推那個孽種上位,那兩個賤人又再聯手做出什麼事來,也不足為奇了!”
皇帝要不是愛慘了倪氏,當初怎麼會不仁不義的設計謀害了為他立下赫赫戰功的沈競?他要不是被倪氏迷得五迷三道的,又怎會冒天下之大不韙,在強奪了臣子妻之後,居然還讓她改名換姓,公然的做了十多年一人之下的貴妃?
就衝著這些年皇帝為常貴妃做的這些事,現在如果說他愛屋及烏,想要推西陵衛上位了,實在也不算什麼太叫人意外的事情了。
方媽媽腦子裡亂糟糟的,想著這一兩年內發生的事,再聯絡到老夫人的這番話,就只覺得有一股涼意從腳底板往上冒。
“這……這部能吧!”她還是想要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二夫人可是不比當年了,何況宮裡又沒了皇后壓著她,如果今天毒害二小姐的事真是她做的話……她今天都敢這麼做了,那麼將來,若是真讓她的兒子做了皇帝,她能放過咱們沈家嗎?”
“可不就是這個道理嗎?”老夫人冷冷的道:“他們兩個賤人自己做下的虧心事,可是心虛著,否則當年也不會急著殺了桐丫頭滅口了,只怕是咱們沈家存在一日,就要做一日別人的心頭刺,是一定要徹底拔除了他們才能心安的。”
所以,絕對不能坐以待斃,看著常貴妃母子做大。
方媽媽這一天之內受到了太多的驚嚇,這會簡直就是魂不附體:“那現在能怎麼辦?她是皇上寵愛的貴妃,而且又常年住在宮裡,就算老夫人您想要採取措施,咱們這也插不上手啊。”
“就憑著那賤人現在的身份,公然對付她?那不是自尋死路嗎?”老夫人白她一眼。
方媽媽只覺得岌岌可危,更害怕了。
老夫人卻是唇角勾起一個古怪的笑意,冷冷的道:“現在就只有一條路可以走,咱們所有的指望都在昭王身上了!”
這一次,方媽媽的反應還不算慢,“老夫人您是說——”
“那賤人既然自不量力要替那個孽種謀皇位,既然她要攪進來了,就該知道昭王是什麼樣的人,現在我們只能是希望最後昭王能如願拔得頭籌,摘下這皇帝桂冠,屆時成王敗寇,他也就會順手幫著咱們鋤掉那些隱患了!”老夫人說道。
“可老夫人您剛才不是說皇上會偏袒六皇子嗎?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昭王殿下的勝算又能有多少呢?”方媽媽一個後宅婦人,有些事,她想不到,也不敢想。
“昭王和太子鬥了這麼多年,眼見著這才把扳倒了,又怎麼可能容許其他人再來橫插一槓子?”老夫人道。
但是這件事,實在是太大了,大到根本就不是他們這一家子有資格影響和議論的,話雖然這麼說,她也是滿心的煩躁和不安,嘆了口氣道:“桐丫頭就是個沒輕沒重又不想事情的孩子脾氣,要不然,有她在昭王身邊,總歸是能使上點兒力氣的。說起來也都怪我,她小的時候沒有多教她一些為人處世的道理……”
“可不是麼……”方媽媽想到傍晚在昭王府看到的掐架事件就又覺得腦子發癢:“老夫人,您可真得好好說說二小姐了,奴婢今兒個過去求見,居然就撞見她……”
方媽媽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有忌諱的,就沒敢直白的明說,只隱晦的道:“她又公然頂撞昭王殿下了。那位王爺的脾氣,又那裡是個會隨便受氣的,再這麼下去,遲早出事的!”
橫豎沈青桐一直也沒被休回來,而且西陵越甚至都沒有讓人過來告狀過,老夫人自然想象不到沈青桐會指著西陵越的鼻子讓他滾,就只當方媽媽說的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