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邊的巷子口都是崗哨,外人根本連這巷子都進不來。
門房的小廝和婆子們偷懶,這兩天早就不呆在這裡了。
許承徽一行人走過去,遠遠的就見那耳房裡也是漆黑一片,連個人影燈火都沒有。
“這好像也沒有什麼啊!”丫頭小聲的道。
許承徽是個心思細密的,越想就越是覺得林媽媽剛才的神色反常,她猶豫了一下,就回頭對身後的人道:“你們在這裡等著!”
說完,自己仍是舉步朝門口那邊走去。
本來是想隔牆聽聽巷子裡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不想路過耳房旁邊的時候,卻聽到裡面隱約傳來的窸窣聲。
許承徽的腳步一頓,片刻之後抬腳湊了過去。
隔著房門,裡面陳舊床板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同時混雜著男人粗重的喘息聲和女人嬌弱的低吟聲。
因為是行的是偷雞摸狗的勾當,兩個人明顯都在刻意的壓制,儘量把動靜弄得小一些。
可許承徽是過來人了,一聽就知道里面是怎麼回事了。
她怔了怔,隨後就尷尬的紅了臉。
身邊的丫頭更是臉紅得能滴出水來,啐了一口,小聲的罵道:“這不要臉!”
這要是在平時,許承徽這樣的人肯定會踹開房門進去捉姦的,然後順勢大鬧一場,哪怕是隻當做消遣都好。
可是現在的情況不同了。
東宮本來就惹上了麻煩,皇帝說是關的太子,還不是要求他府裡的所有人都跟著自省嗎?
可是偏偏就有不知死活的奴才在這裡“情不自禁”了?
這時候東宮裡要再鬧出醜聞來,對誰都沒有好處。
許承徽皺著眉頭,不悅的道:“別多管閒事,咱們走!”
不想,這一轉身,就聽裡面那女子婉轉嬌喘著道:“你輕點兒!說話可得算數,一會兒千萬得讓我出去。”
這些人,為了混出去,還這是無所不用其極了,也不想,這是皇帝下令封鎖的府門,若是有什麼人跑了,這責任誰擔待的起?
許承徽不屑的冷嗤一聲。
屋子裡那男人沒做聲,就只是埋頭蠻幹。
那女人就唯恐他要出爾反爾,不由的就有些急了,似是推攮了他兩下道:“我爹生了重病,我就是想要見他最後一面——呀——”
後面卻是一時失控,低呼了出來。
緊跟著裡面又是床板一陣亂響,而本來已經不想多管閒事的許承徽卻是腳下生根,突然站在原地不動了。
“娘娘?”身邊的丫頭催她。
許承徽沒動,只是擰眉道:“這聲音,我怎麼聽著這麼耳熟呢?”
丫頭明顯回錯了意,臉上更是爆紅,小聲道:“娘娘說什麼呢……”
行房這回事,可不都是大同小異,不耳熟才怪呢。
這邊丫頭羞得幾乎無地自容,旁邊的許承徽卻是一臉嚴肅。
她豎起耳朵聽。
裡面一陣折騰之後,男人滿足的悶哼了一聲。
然後又再沉寂了片刻,那女人就又說道:“你放心,我就是家去看一眼,最多一個時辰,天亮之前我肯定會來。我知道禁足是皇上的口諭,我也不敢跑的,這是我的腰牌,還有攢下來的月錢,都給你。天亮之前我要是不回來,你儘管報官抓我就是了!”
她也是怕那人不應,說著就有點急了。
然後這才聽那男人笑嘻嘻的道:“說這麼多做什麼?我還能白佔你的便宜不成?”
說完,就聽那破床板又狠狠的吱呀一聲,往下一沉。
“再等天就亮了,你別——”那女人掙扎著伸手去推他。
裡面兩個人似乎又糾纏在了一起。
外面專注聽牆角的兩個人,許承徽一臉的嚴肅正經,那小丫頭卻是面紅耳赤,羞愧的正想找個縫隙鑽進去,腦中卻突然靈光一閃,掩住嘴巴低呼道:“是芸兒!是陳太子妃身邊的大丫頭芸兒!”
芸兒不僅是陳婉菱的大丫頭,更關著她整個院子,對東宮裡的人來說,都絕對是個熟面孔。
“可是她爹孃不是都早死了嗎?她回家看什麼爹?我記得聽說她就是因為死了爹孃,所以五歲就被賣入國公府做丫頭了!”旁邊的丫頭只是覺得奇怪,忍不住小聲的嘀咕。
許承徽卻是忽而快意的冷笑了一聲,不懷好意的道:“這還用說嗎?不就是陳婉菱教給她說的謊話嗎?”
看吧,陳婉菱不是囂張的很,才剛在她跟前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