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梅正奇走後,永寧宮裡,陸賢妃主僕果然也是疑惑的。
黃嬤嬤遞了熱參茶給陸賢妃暖手,一邊道:“娘娘,這事兒怎麼提前一點訊息也沒有聽到,難道——不是咱們殿下做的?”
陸賢妃手捧著茶盞,面上表情卻已經不是方才面對梅正奇時候的輕鬆愜意。
她眼盯著外面茫茫夜色,頹然一嘆:“不管是不是的,現在只要不是他特意傳信讓本宮配合他做什麼,本宮就當不知道吧,省的給自己找事兒!”
皇帝把公務交給了她來把持,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西陵越在宮外樹大招風,她在宮裡掌權,這就更是惹人恨了,如果她就是隻手遮天還好,偏偏她只是個妃子,又不是太后,若是不如履薄冰,小心翼翼,誰知道皇帝和後宮那些女人,什麼時候就齊心協力的撕了她了?
黃嬤嬤也知道她最近看似風光,實則是過得苦不堪言,就安慰道:“娘娘別想太多了,太子已經被廢了,只要咱們殿下上位,您也就熬出頭了!”
陸賢妃最近心裡一直都覺得不安生,但要真說到哪裡不對,她又說不出來。
所以,這時候也只能這樣的安慰自己:“但願吧!”
梅正奇這邊,進了花園,就又往昭陽宮去。
之前不管是進昭陽宮還是永寧宮,都是他一個人去的,他跟隨從說的都是常貴妃和陸賢妃都不肯管這事兒。
他是常貴妃的人,但是——
這是個秘密。
這時候,他就唉聲嘆氣的道:“咱家想著,這事兒還是不能直接報給皇上知道,這樣吧,你去宮門那裡,把那兩個犯了事的奴才提過來,我再去昭陽宮求一次貴妃娘娘,還是讓她出面給個說法吧!”
那小太監也沒多想,只道:“這樣最好了,奴才這就去!”
說完就先跑了。
皇帝最近正為了廢太子的事在氣頭上,這事情如果捅過去,他發起怒來,這些人都要跟著倒黴。
梅正奇看著他跑遠了,就又一次匆匆的趕到了昭陽宮。
而沈青桐方面,昭王府離著皇宮畢竟是有一段路程的,她叫人安置好了靈蕊,緊趕慢趕的進宮,也幸好是梅正奇和常貴妃之間的勾結不敢流於表面,要謹小慎微的做戲掩飾,這樣一次次的耽擱之下——
沈青桐進宮的時候,也不過黎明時分。
要說是來給陸賢妃請安的,都嫌太早。
宮門守衛的疑惑就寫在臉上:“王妃起得早啊!”
沈青桐道:“昨夜突然發了噩夢,夢見母妃身子不適,又趕上過年,這大正月的,我這心裡怎麼都覺得不安生,索性就直接過來了!”
木槿遞了牌子過去。
她除了帶了木槿,還帶了西陵越身邊的兩個近衛。
這倆人雖然沒有云鵬雲翼讓人眼熟,但也是一看就知道是西陵越的人。
守衛沒有過分刁難,直接就放了行:“奴才給您叫轎子!”
沈青桐是剛進宮門就看到裡面幾個人押著芸兒那兩人往後宮的方向去了,她面上表情卻是一片閒適,道:“不用了,時候還早,我自己走過去就行,去得找了還要吵了母妃休息!”
“那好吧,王妃請便!”守衛也不勉強。
沈青桐款步而行,走過長長的門洞,一直都不緊不慢的,閒庭信步一樣。
守衛盯著她的背影看了會兒,也就移開了視線。
而等到拐過了一個彎,沈青桐直接就健步如飛了,直接就奔著昭陽宮的方向去。
宮裡巡邏的侍衛多,她也不好做的太明顯,所以就這麼掩人耳目的一耽擱,堪堪好趕在在昭陽宮門口截住了芸兒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