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扈的那副眉目,只是戰甲崢嶸,血跡斑斑,卻已經不再是他走的時候的那般光鮮亮麗了。
“下官白承安,帶泗水百姓恭迎昭王殿下凱旋!”白承安帶著眾人,虔誠的跪拜。
沈青桐還有點精神恍惚,隨後才也跟著跪了下去:“恭迎殿下榮歸!”
“保家衛國,是本王的職責所在,都起吧!”西陵越的目光淡淡掃過,開口的語氣鏗然中又透出幾分散漫。
白承安執意帶人磕了頭,這才爬起來。
木槿扶著沈青桐起身。
西陵越見她就沒看自己兩眼,頓時就是心裡一堵,目光中就不覺得掠上幾分涼意。
木槿和蒹葭都感覺到了,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使勁的拽了沈青桐一下。
沈青桐一陣的莫名其妙,下意識的抬頭,這才發現那人居高臨下俯視她時候的神情很是透著幾分涼意,就不明白自己又是哪兒招她了。
西陵越扯了下嘴角,一挑眉,涼涼的道:“除夕的國宴是肯定趕不上參加了,咱們直接啟程?”
眾人俱是一愣。
沈青桐還沒反應過來,卻是白承安急切的上前一步道:“這大半年來,殿下征戰沙場,實在是辛苦了,泗水城的百姓全都感念殿下恩德,微臣府中已經備下薄酒,請殿下務必賞臉,讓臣代全城的百姓略表心意。”
白承安笑得殷勤諂媚。
沈青桐側目看一眼這個長著一張老實人臉孔的知縣大人,雖然覺得這就催促西陵越舟車勞頓的啟程回京很不厚道,但她總有種直覺,覺得這位白大人的笑容裡似乎多了點兒什麼叫人耐人尋味的東西。
既然覺得沒好事,那就別蹚渾水了。
沈青桐定了主意,剛要說話,不想沈青荷卻搶先一步開口道:“就算急著回京,也要抽出時間來整理行李的,何況殿下才剛從戰場上下來,勞累的很,既然白大人熱情想邀,是不是就請殿下暫居泗水縣,歇息幾天?總好過是把這個年過在路上的。”
她說這話,自然是有自己的盤算的——
這個荒涼至極的地方,她是真的一天都不能多呆了,不管大夫人是怎麼想的,這一趟,她也必須想辦法蹭著西陵越他們的隊伍回京去。
沒辦法,上回獨自上路已經受了教訓,真的不敢再自作主張了。
自家王爺和王妃說話呢,有這大小姐什麼事?
蒹葭不悅的垮了臉,剛想說什麼,不想西陵越卻是玩味的抿了抿唇,欣然點頭:“既然是盛情難卻——那——好吧!”
言罷,他也沒下馬,仍舊是策馬而行,錯過沈青桐的等人率先打馬進城了。
沈青桐皺眉,目光追著他的背影緩緩地轉身看他——
不對勁,很不對勁!
一般在這人這麼少說話的時候,尤其是在他不樂忠於隨時隨地不分場合物件的打臉的時候……
絕對有事兒!
沈青桐的心裡,瞬間就起了很重的防備心思。
可也是沒辦法,他說要留,她也沒有反對的餘地,只能妥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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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仗的細節就不寫了,反正楠竹金手指,不會死,嗷嗚,回來繼續虐媳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