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看明白這是這麼一回事了吧?”
大夫人不蠢,不僅不蠢,甚至是機關算盡,精明無比的,只聽佩蘭一說事情的經過,她也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她死咬著牙關,因為用力過猛,腮邊肌肉都在痙攣抖動。
沈青桐看著她,繼續道:“真難得,你的女兒總算是聰明瞭這麼一次,只可惜你這個做母親的都只把她當成是個成不了大氣候的蠢貨,進而導致你忽略了這一環,而沒來得及掐斷她這一環的打算,進而留了佩蘭這個賴不掉的認證下來!”
說著,她又回頭看了佩蘭一眼。
佩蘭面上掛著淚痕,卻是一臉恐懼且迷茫的神色。
沈青桐道:“沈青荷她受了胡氏的挑撥,要對我下手,可是眾所周知,在這座宅子裡,唯一和我不和的人就是她了,如果我出事,她就是現成的兇手,於是為了消除自己的嫌疑,她就難得的聰明瞭了一次——大伯母你和她母女情深,這是不爭的事實,佩蘭又是跟了你多年的心腹,如果是她要行兇,自然要顧忌你身邊的人,放佩蘭一條生路的。為了證明這件事不是她做的,所以她就只能多做一重保證,犧牲掉佩蘭來給我陪葬了,這樣就算到時候有人要懷疑她,她至少是能拿這個來說說事兒的,儘管力度也許有限,但也是聊勝於無的。”
原來如此!
佩蘭聽得,目瞪口呆,哭聲也戛然而止。
楊媽媽卻是急了,大聲的反駁道:“佩蘭這個丫頭也是口說無憑的,她的那些話,不足以取信,她說是紫蘇給她的茶有問題,也只是她的猜測而已,現在這院子裡的幾間房子被都付之一炬,說什麼都是空,王妃也不能只聽她的片面之詞!”
佩蘭下意識的就想分辯。
沈青桐卻是笑了。
可是這個笑容,只浮於表面,她的眼睛裡卻是全無笑意的,看起來就有點陰森森的。
楊媽媽心裡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沈青桐根本就是懶得和她廢話的,而是再次直接的看向了大夫人道:“大伯母和我,咱們都是聰明人,我知道我說這些都是我自己一廂情願的揣測,口說無憑,也定不了任何人的罪,可是——誰在乎呢?只要我自己知道並且相信,這不就行了嗎?”
誰還指望拿著證據和沈青荷那蠢貨去對簿公堂嗎?
她要真想弄死沈青荷,以前在鎮北將軍府的時候,近水樓臺,就有的是機會。
今天她要和大夫人挑明此事——
只是為了要清清楚楚的告訴大夫人,大夫人這樣用心良苦的借刀殺人之後,他們之間也正式結仇了,再不是之前的井水不犯河水了。
大夫人對此,一直的不予辯駁。
楊媽媽卻是聽得膽戰心驚的,咬著牙道:“王妃,此事一定是有什麼誤會的,等大小姐回來,還是聽她怎麼說吧,佩蘭這丫頭的話,不足取信的!”
沈青桐卻只是看著大夫人,笑道:“沒這個必要了吧?”
她問,卻是篤定的語氣。
大夫人面色鐵青,還是一語不發的看著她。
沈青桐就又說道:“既然大家都鬧到這一步了,好像我繼續住在這裡,就會有些人尷尬了,大伯母你如果覺得有必要,那麼——我可以馬上就搬出去的,你想要我這樣做嗎?”
他們之間的關係破裂是一回事,可是——
一旦沈青桐從沈家的宅子裡搬出去,那就意味著昭王府摒棄沈家,和沈家徹底翻臉了。
大夫人雖然已經不在乎沈家的榮辱了,可是給沈家造成這樣致命性的打擊,那麼她和沈青荷以後在沈家就是真的沒有半點的立足之地了。
沈青荷還要仗著沈家的門戶來說親,她——
在受了老夫人和沈和之間的聯手欺騙和打壓之後還沒報仇,更是不甘心就這樣被弄死,或者直接被掃地出門的。
堂堂趙王妃呵!
這身份,真是即風光又霸道,就算是要仗勢欺人起來,都叫你只能把要吐出來的血水往肚子裡咽下去。
大夫人不僅連腮邊的肌肉抽搐,就連額角的青筋都在忍不住的跳動。
這院子裡的場面劍拔弩張。
沈青桐一臉表情高傲的負手而立。
大夫人覺得自己的雙腿像是灌了鉛,但是人在屋簷下,她已然是走投無路,她也知道是怎麼說服自己的,總之是一步一步的慢慢挪過去,走到了沈青桐的面前。
“夫——”楊媽媽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唯恐她要和沈青桐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