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皇兄你分擔了!”西陵越也沒回頭看他,只是語氣感慨著輕聲一笑。
西陵鈺聞言,臉色不由的微微一變——
皇帝掌權的手段其實是很強悍的,別看六部之中他默許了西陵越和西陵鈺瓜分了其中五部的權利,也極少限制他們拉攏朝臣,但事實,卻有十分嚴格的控制,絕對禁止他們直接插手軍方了。
這麼多年,雖然定國公公認是支援太子的,但實際上,不管是太子西陵鈺還是昭王西陵越,他們誰對沒有機會直接染指軍方的。
這一次北疆邊境的戰事起來的十分突然,導致皇帝原來放在那裡的監軍重傷不起,性命垂危。
沈和那人雖然掛著主帥之名,皇帝對他可不敢抱著太大的希望,再加上開展以來連遭兩場敗績,監軍重傷之後,軍中士氣受到了極大的影響。情況緊急,已經不僅僅是重新派一個監軍過去頂缺的事情了,而是需要一個身份貴重有威望的人過去,重新穩定局面。
總管如今朝野上下,能領兵打仗的名將還是有兩位的,但是考慮到北魏朝中的立場還要適當的爭取,皇帝也不想只是莽撞用兵,所以在這個人選上,最合適的就只有太子西陵鈺和昭王西陵越了。
昨晚皇帝臨時宣了兩人進宮,又加上幾個棟樑之臣,大家一起來商量此事。
然後不出所料,兩人為了這趟差事,當場就掐起來了。
西陵鈺很體諒的表示,昭王才剛大婚,新婚燕爾的,實在不宜遠行,何況還是去上戰場,那樣太兇險了。
而西陵越這個做弟弟的也十分禮讓,當場表示,太子和太子妃成婚數載,太子妃好不容易有孕,聽說胎像又不是很穩固,太子才應該留在京城,方便照顧。
兩個人互不相讓,打了一晚上的口水官司,最後皇帝好像好像還是關心他的嫡長孫更多一些,最後敲板,定了讓西陵越去走這趟差事。
其實西陵鈺也知道,皇帝會這麼偏心,大抵還是為了月前沈青音的那件醜聞而餘怒未消,但是忤逆不了,也只能認栽了。
所以這一趟過來給西陵越送行,他是憋了一肚子氣的。
如今再被西陵越言語上一擠兌,西陵鈺梗是怒火中燒,他的心頭一怒,隨後突然想起了什麼,就突然無所謂了,把玩著手裡馬鞭,朗聲笑道:“既然老三你如此大義,本宮自愧不如,不過你說得也對,涪陵她有孕在身,本宮的確是不捨得遠行的,倒是你,新婚燕爾,就要遠征北疆,實在是不湊巧的很。戰報上說,那邊的戰況兇險,不知道戰事幾時休止,你可千萬保重了。”
沈青音那次的事情上他吃了大虧,還陰錯陽差的在皇帝那裡撞了一鼻子的灰,一直都懷恨在心的。
而且沈青桐那個臭丫頭,居然敢拿茶碗砸他的頭?簡直就是反了天了。
西陵越搶了這趟差事,他雖然不服氣,但是想想——
要修理對方,他也有的是辦法的。
他不是處心積慮的娶了沈青桐作王妃嗎?剛大婚就把新娶的王妃一個人留下了,回頭有他哭的時候!
西陵鈺的這份心思,其實雙方都是心知肚明的。
而現在,他當面挑釁!
換個人,一定要暴跳如雷的,不想西陵越聞言,不過就是四兩撥千斤又是淡淡一笑。
他從遠處收回目光,看向了西陵鈺,道:“二哥放心,本王一定會保重的,待到我凱旋之日,希望是還能趕得上回來喝小侄女兒的滿月酒!”
衛涪陵的這一胎,必須得生兒子!
他這簡直就是觸黴頭呢!
西陵鈺臉色一沉,剛要反駁的時候,身後內城的方向就傳來一陣匆忙的車馬聲。
西陵鈺一愣。
西陵越已經早知如此的衝他挑眉一笑,然後回頭看過去。
片刻之後,人群散開,昭王府的馬車如期而至。
“王爺!”雲鵬翻身下馬,單膝點地,拱手一揖:“王妃聽聞您要遠征,特意趕過來送行的!”
“哦!”西陵越淡淡的應了聲。
那邊車伕已經開了車門。
兩個丫頭先後下車,把沈青桐扶了下來。
本來她和西陵越剛剛新婚,就算昨晚的洞房被攪和了,今天一早起來也該是進宮去給皇帝皇后還有賢妃謝恩和敬茶的,所以沈青桐今天就是特別用心裝扮過的。照著王妃朝服雷同的款式,特別繡的一身大紅色的衣裙,長髮全部挽成髻,本來準備的那一整套純金的頭面沒來得及全部戴上,就只斜插了兩支步搖。
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