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遲疑了一下,片刻之後再度轉身,目光在昏暗的天色中專注的盯著少女俏麗的臉龐。
“桐桐!”他開口,卻是欲言又止,“這些年——”
千言萬語不成,目光卻不似前一刻的純粹,變得複雜難辨。
“我過得很好!”沈青桐領會其意,再次展顏一笑:“等以後有時間了我們再敘舊,師兄你萬事當心!”
看到她臉上的笑容,那男子眼底的光芒突然就又明亮了幾分。
他點頭:“嗯!後會有期,等我回京城找你!”
“好!”
她似乎是不想讓這人和西陵越過多的接觸,話裡話外的都是點到為止,也不挽留。
那男人再度轉身,等在遠處的七八個隨從各自牽著馬迎上來,一行人上馬之後,直接取道官道南下。
江面上浪花翻卷,天地間一片蒼茫。
馬蹄聲風,拋下一片煙塵,一行人,很快就在天幕中走得沒了蹤影。
重逢的喜悅,似乎都還沒來得及細細領會,就這樣被冰冷的夜風吹散了。
沈青桐的心情,突然無比的失落起來。
她迴轉身來,看一眼西陵越還扣在她腕上的手,蹙眉道:“我不回去!你要是非得勉強,那麼——抬我的屍體回去吧!”
拋開那些人那些事,是她用了多大的決心才勉強說服自己所做的決定?
真的不能再回頭了!
這一條回頭路,一旦走回去,她就真的不確定自己到底會做出什麼事來了。
裴影夜出現了!有很多她之前可以用來自欺欺人的藉口,突然都變得不堪一擊,這個人的出現,讓她突然感受到了一種希望和力量。
還好,方才這一刻,趕上西陵越在她身邊了,否則——
鬼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
甚至於,這一刻,胸膛裡的血液都還在雀躍的燃燒……
沈青桐說完,也就不管西陵越的反應了,甩開他的手,先進了客棧。
西陵越的手,落在空中,停頓了片刻方才緩緩的垂下。
雲翼做賊似的從門邊摸過來,“王爺,咱們還回嗎?”
西陵越面上神情冷漠,負手而立,站在江面吹來的冷風中。
他沒理雲翼,而是招呼了另外的一個侍衛過來,涼涼的道:“去查一下那些人的身份去處!”
“既然他自稱是王妃的師兄,那——”直接問王妃不就好了?
“她要肯說,本王還用叫你去做嗎?”西陵越沒好氣的冷嗤一聲。
沈青桐這個女人奸猾,方才雙方不動聲色的一番對話,她既沒有在對方面前暴露他的身份,但同樣——
也是在有意迴避,巧妙的含糊著隱藏了和那男人有關的所有資訊。
她分明——
就是故意的。
這同時也說明了,那個男人的身份有貓膩,可能不簡單。
沈競的關門弟子嗎?能和當年的沈競攀上關係的人家,應該本身就不簡單。
“是!”那侍衛應了,匆忙的退下了。
西陵越卻沒有回那客棧裡,一直面無表情的臨江而立,在冰冷的夜風裡站了許久——
那個黑袍男子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他人一出現,就叫沈青桐那個混賬女人態度大變,突然就又有底氣和自己叫板了?前面她明明已經有軟化妥協的跡象了……
這個混賬東西!
夜風再冷,昭王殿下的心裡都在持續不斷的冒火。
一直過了又有一個多時辰,那侍衛才匆匆折返。
蔫蔫兒的抱著根柱子在摳木頭的雲翼立刻抬起頭,眼睛賊亮。
“王爺!”
“嗯!有訊息了?”西陵越問道。
那侍衛面上掠過些微尷尬的表情,倉促的單膝跪了下去:“屬下無能!那些人幾位警覺,我們的人只跟了半個時辰不到就被察覺了,然後就被他兜著圈子給甩開了。”
西陵越聞言,卻也沒覺得失望。
“是嗎?”他冷笑了一聲,嘲諷道:“若真叫你們順風順水的跟下去,那才奇怪呢!下去吧!”
“是!”王爺今天的脾氣真是出奇的好啊,那侍衛腹議著爬起來,剛要退下,西陵越卻又再沉吟了一聲道:“既然是沈競的關門弟子,那麼不妨就去問一下陳康梁,他們隸屬同門,或者他會知道些什麼!”
“這個人這一年一直在外續職!”雲翼道。
“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