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突然開始擔心沈青音此時的處境了。
沈青音嗚嗚的哭出聲來:“她要我守口如瓶,不准我亂說話。”
三夫人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這東宮之內,還能由著她隻手遮天不成?膽敢謀害皇嗣!我這就進宮去,請皇后娘娘替我們做主!”
“母親!”沈青音焦急的一把拉住了她,慌張道:“可是……可是我要怎麼辦啊?”
“你先好生的養著身子,等我見過了皇后娘娘再說!”三夫人道,拉開她的手,匆忙的離開了。
沈青音的身子虛弱,又不能去追她,就又撲回了床榻上,肝腸寸斷的哭。
三夫人今天的這身裝扮不體面,從東宮出來,她就先回沈家換衣裳。
馬車上,劉媽媽幾次隱忍,終還是忍不住試著開口問道:“夫人,孩子沒了,惹得五小姐這麼傷心,她現在可是恨上了太子妃了,可是她在東宮,人微言輕,又沒什麼根基,奴婢怕她想不開,一旦做了傻事,反而會害了她自己。橫豎孩子都沒了,您方才為什麼不乾脆告訴她……”
三夫人瞪她一眼:“與其讓她記恨我,還不如讓她把事情都算在太子妃的頭上呢!”
劉媽媽明白她的意思,忍不住的又嘆了口氣:“是老夫人做事……太狠絕了!唉!”
三夫人回頭想想那件事,也是心裡發虛,躁怒不已的警告道:“總之那件事的口風你別給我透出去,雖說事情是老太婆做的,可也保不準音兒還是要怪罪到我的頭上來。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就到此為止!”
“奴婢知道了!”劉媽媽又嘆了口氣。
一行人回到將軍府,卻剛好迎管家匆忙的自門內出來。
“三夫人!”見到三夫人,他趕緊止步。
“這麼火急火燎的,你這是要去做什麼?”三夫人狐疑問道。
“昭王殿下凱旋迴朝,今兒個就到了,二小姐也沒提前送個信回來,這不——老夫人那裡剛得到訊息,我得趕緊過去。昭王殿下這次立了大功,咱們是王妃的孃家人,要是都不露個面,以後生分了就不好了!”管家道,也顧不上和她多說,快步的就下了臺階。
三夫人的臉色沉了沉,不知道在想什麼,總之是一時站在那裡沒動,一直到,目送了管家離開。
劉媽媽神色凝重的道:“沒想到,最後最得意的反而是二小姐!”
即使沈青音進了東宮——
且不說她還不得寵,就算得寵,一個妻一個妾,這也是沒辦法比的。
三夫人自然也是眼紅心亂,冷冷的道:“大老遠的回京,居然連個信都不往府裡送,這麼打沈家人的臉……看著就是個目光短淺的,她成不了大氣候!”
雖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但是自古成文的規矩——
哪家勳貴人家的女兒,要想在夫家站穩腳跟,不得依靠著孃家人的扶持?這個沈青桐,果然是沒爹孃教養的,居然連這些道理都不懂。
三夫人不屑的冷哼一聲,帶著劉媽媽往裡走,只是思忖著,中間就還是轉了個方向,去了紅梅堂。
彼時老夫人也是焦頭爛額,外加生了一肚子的氣。
“母親!”三夫人在她面前,是十分收斂的。
老夫人黑著臉抬頭看向了她:“見到五丫頭了?她怎麼說?”
三夫人苦笑,轉而又憤憤不平的道:“母親,我們都低估太子妃了,那個孩子,她容不下,下了毒手了。”
“太子妃做的?”老夫人倒是有些意外的,擰眉道:“今天一早我已經叫人去確認過訊息了,宮裡也公開傳了喜訊出來,慶賀太子妃喜得郡主,並且皇上親自傳了口諭下來,勒令滿月酒要大辦的。”
“啊?”三夫人十分的意外,“那小皇孫的事,皇后和太子就都不追究了嗎?”
“怎麼追究?”老夫人沒好氣的道:“那孩子的身份本來就是個見不得人的,沒了也就沒了,你還指望太子和皇后為此大張旗鼓的鬧一場,昭告天下他們偷龍轉鳳的欺君大罪嗎?”
在這件事上,太子和皇后本來就是兵行險招,做的就是見不得人的事。
他們能把握住全域性,把每一步都掌控在手了,那是他們的本事。
可是既然這事情中途出了差錯了——
他們也只能是打碎的牙齒往肚子裡咽,還能指望誰會給他們主持公道不成?
三夫人如是被人兜頭澆了一盆冷水,心都冷了半截。
老夫人站起來,也是滿心煩躁的走到窗邊,推開了窗子,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