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府裡擺宴,這昭王殿下站出來搶風頭?
這就有點過了。
西陵越本來就對他心存戒備,已經微微變了臉色。
沈青桐原就不喜歡過分的引人注意的,可是脫不開身。
西陵越就攬著她,徑自朝坐在上首的陳皇后和陸賢妃走過去,笑道:“太子哥府上添丁,是天大的喜事,難得母后和母妃也出宮來了,兒臣和桐桐還沒給您二位敬酒呢。”
旁邊服侍的婢女馬上就端了酒杯上來。
沈青音硬著頭皮跟他一起各自執杯在手。
陸賢妃也有點沒明白他這是唱得哪一齣,反應了一下就有點明白了——
太子妃這一胎生了女兒,這本身就不是陳皇后和太子所期待的,所以哪怕今天小郡主這滿月酒的排場再大,實際上也還都是表象。
他這是變著法的出面來給西陵鈺添堵的!
陳皇后的眼底掠過一點不易察覺的冷色。
陸賢妃卻是不動聲色,端莊的給出一個笑容道:“今兒個大喜的可是你母后,本宮就是個陪襯的,你們理應單獨敬她一杯才是。”
“是!”西陵越這會兒倒是從善如流的勾唇一笑:“兒臣和桐桐敬母后一杯!”
說著,他便又有恃無恐的看向了太子和太子妃夫婦,道:“也順便給太子哥還有嫂嫂道聲恭喜!”
西陵鈺知道他不安好心,就沒給什麼好臉色,只是當眾又不能隨便翻臉,便就冷著臉舉杯飲盡了杯中酒。
衛涪陵才出“月子”,不能隨便沾酒,也以茶代酒,抿了一口。
因為今天滿月酒的事情是皇帝親口吩咐下來的,陸賢妃是怕極了西陵越會砸場子,趕緊就打圓場道:“你這孩子就是嘴巴上的功夫,關顧著說別人呢,什麼時候桐桐也有了好訊息,本宮的心事才算是了了。”
沈青桐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一下,陸賢妃雖然沒有察覺,站在旁邊的西陵越略一側目就看了個清楚明白。
這女人這是個什麼表情?就算不嬌羞尷尬,也好歹別像是看了一場猴戲一樣吧?
沈青桐本來並沒有當回事,察覺他的視線,就趕緊垂下眼睛做嬌羞狀道:“母妃就會取笑臣妾。”
陸賢妃笑了笑,剛想含糊過去,就聽西陵越往她身邊側了側,輕聲的道:“母妃這是著急呢。”
眾目睽睽之下,似是耳語,明晃晃的就透出幾分曖昧來了。
沈青桐有種渾身長毛的感覺,正滿心戒備的思忖他這一番折騰的真正目的呢,這邊陳皇后卻不能任由他們夫妻喧賓奪主,搶了東宮的風頭。
“把寧舒給本宮抱抱,早上見著的時候不方便,本宮今天都還沒抱過她呢!”陳皇后衝衛涪陵那邊招招手。
奶孃是衛涪陵的人,下意識的就抬頭去看衛涪陵的反應。
衛涪陵面上帶著得體的笑容,點點頭,奶孃這才起身。
古嬤嬤迎過來,把孩子接過去,抱給了陳皇后。
陳皇后接了手。
古嬤嬤一邊探手去整理了一下孩子的襁褓,忍不住的讚道:“小郡主醒了呢,也不吵鬧,瞧著眼神,可激靈呢!”
襁褓裡的嬰兒,再加上衛涪陵養得好,這時候五官長開了,的確是人見人愛的。
哪怕是一直心存牴觸的陳皇后,嘴角也露出和藹的笑容來了。
眾人的注意力都被拉到了陳皇后和襁褓中的寧舒郡主身上。
沈青桐抬眸看向了西陵越。
西陵越面上卻始終是那種意氣風發的表情,似乎並沒有就此鳴金收兵的意思。
沈青桐心裡的芥蒂越發的深了,正在狐疑不解的時候,忽聽得門口的方向傳來一聲厲喝:“你是什麼人?”
門口把守的侍衛,伸手要去攔一個端著托盤正要埋頭往裡面走的大個子的婢女,不想那婢女卻是沒停,順手從托盤的夾層裡抽出一把短刀就朝那人劈去。
那侍衛下意思的側身躲開,同時大喊道:“刺客!有刺客!快抓刺客!”
話音未落,院子裡已經起了此起彼伏的衝突聲。
因為已經是晚上,外面具體的情況不明,西陵鈺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整個廳內的客人也都被驚嚇的不輕。
門口那個偽裝成婢女的刺客已經橫衝直撞的闖了進來,侍衛隨後衝進來阻攔,雙方就在大廳中刀光劍影的打成一片。
“豈有此理!”西陵鈺怒罵一聲。
外面連著又有四五個人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