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個人,他偏執霸道,甚至自私,但是他的所作所為,必是心之所向,是自己發自內心的渴望和追求。
以前他一心謀算帝位,是為了彰顯自己的能力,同時也報復皇帝和陸賢妃那些人的操縱和算計,而如今這一路走來,他又無比清醒的認識到和這個女人共存於天地間,同處於屋簷下已經成了戒不掉的癮,他不能假裝若無其事的拋開她,只繼續去圖謀他的皇圖霸業。
沈青桐回望進他的眼眸中。
有時候她是真的很難理解,這個男人對她的執念到底從何而來,可是她看得出來也感覺得到,他的話是真的,情感也是真的。
只是她自己——
一直渾渾噩噩,即便曾經有過和他講究著過一生的念頭,那時候也是矛盾和痛苦的。
不知道該怎樣去釋懷,她父母之間的那一段往事。
“我——”沈青桐張了張嘴,有那麼一瞬間她是發自內心的想要安撫他的,可是話到嘴邊又及時的收住了。
她看著他的眼睛,唇角苦澀的扯出一個笑容,輕聲的道:“我——不想再騙你了!”
以前彼此之間逢場作戲的時候是無所謂,可是在西陵越開誠佈公和她說了這麼多之後——
她越是動容,就越是不能讓自己再一時衝動的允諾他什麼。
他越是真的對她好,她就越是沒有底氣在他面前自欺欺人。
西陵越聽她這樣說,終於也是洩了氣。
“你——”他開口,可是嘴唇蠕動片刻,最終卻沒有再進一步說什麼,只是牽了她的手下臺階:“算了,不說了,先上車吧!”
兩個人相攜下了臺階,剛走了沒兩步,就聽身後有人謹慎的招呼:“齊太子萬安!”
沈青桐頓了腳步回頭。
齊崇其實過來有一會兒了,只是遠遠地看見西陵越和沈青桐站在這邊說話,就乾脆避嫌,沒有走過來。
沈青桐一回頭,他自然也剛好看過來。
兩個人的目光略一碰撞,隨後,齊崇的視線就移到西陵越和她交握的雙手上,神情若有所思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沈青桐遂就開口叫他:“太子殿下!”
齊崇趕緊收攝心神,面容沉靜嚴肅的舉步走過來。
關於沈青桐和常貴妃的事,如今已經不需要正面解釋什麼了,幾乎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這時候看西陵越和沈青桐這樣的站在一起,齊崇也說不清自己心裡到底是作何感想的,總歸是五味陳雜,十分的繁複難辨就是了。
“昭王殿下!”他敷衍著先和西陵越打了招呼,然後才又把目光移到沈青桐臉上:“王妃的氣色看著好些了!”
這樣的妝容之下,氣色再不好也看不出來。
齊崇自己說完,就先尷尬的沉默了。
沈青桐笑了笑,卻完全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問道:“齊太子應該最近幾日就要準備離京回國了吧?”
齊崇知道她的言下之意,只還是刻意的迴避,沒有主動提:“是!最晚也是在這三五日之內吧!”
“哦!”沈青桐點頭,坦言道:“我答應殿下的事情,一定會兌現,決不食言,明日回京之後,我先安排好,應該後天會給您確切的訊息!”
她說得是之前答應歸還衛涪陵一事。
齊崇心領神會,而他這一次的大越之行本來也就只是衝著這個目的的,可這會兒臉上卻不見絲毫的喜色,反而是有些敷衍的應付了一句:“嗯!”
然後,他重又看向了西陵越,拱手道:“那就不耽誤昭王和王妃了,二位請便!”
說完,先轉身往自己車駕的方向走去。
有關齊崇和沈青桐兩人私下交易的事,西陵越始終沒有過問,兩個人在自家車駕前面站著等了一會兒,皇帝就也出來了。
眾人跪迎,等皇帝上了馬車之後這才跟著各自上車上馬。
宸妃最近一直都稱病,她是早就出來,直接在自己的馬車上候著了,這會兒西陵豐命人清點了一下人數,去給皇帝覆命:“父皇,所有的車馬人等都已經整裝待發,只是貴妃娘娘和六弟還沒出來……是先緩一緩還是兒臣過去看看?”
馬車上,皇帝沒露頭,沉默了片刻道:“你不用去,梅正奇,你過去催一催!”
常貴妃母子和宸妃母子可謂死對頭,西陵豐這一問是禮數周到,難道還能真讓西陵豐去請他們嗎?
“是!”梅正奇恭謹的答應了,然後又疾步進了行宮。
為了節省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