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就被嗆得一口水噴出來。
“裴影鴻!”文昌郡主站在拱門外頭,瞪著眼衝著他大叫一聲。
裴影鴻了臉上的表情這次是真的瞬間垮了下來。
他扶額,面上一副慘不忍睹的模樣,幾乎捶胸頓足——
這特麼的怎麼又一個?!
“郡主?”文昌郡主突然跳出來,郭愫也嚇了一大跳,想著自己方才在這和裴影鴻說的話,瞬間惶惶。
文昌郡主面色不善的使勁瞪了她一眼,然後就一把推開她,氣勢洶洶的衝到裴影鴻面前,瞪著他道:“剛才你跟她說的話都是真的?那天在行宮外面行刺昭王哥哥和王妃嫂嫂的人都是你帶過來的?”
皇帝改了主意,不準備把她嫁到北魏去了,所以今天宸妃設宴宴請的女客名單裡自然就是沒有她的,這姑娘也是心大,最近因為覺得裴影鴻是真會玩兒,合了她的胃口,她就天天盯緊了對方的行蹤,今天只知道裴影鴻沒出去撒野,她就沒管別的,一直到用完午膳出來散步,在花園裡遇見赴宴回來的姑娘,聽人家咬耳朵說裴影鴻王妃的人選應該已經定了是陸嘉兒了,她心裡一個不高興,就直接跑古來想要確認此事。
結果好巧不巧的,還沒到門口就看見郭愫主僕鬼鬼祟祟的摸過來。
她尾隨而至,本來也沒準備偷聽的——
郭愫太傲,不合她的眼緣,她就想這女人大白天的這麼不要臉,追過來奚落兩句讓她丟臉多好?於是躡手躡腳的跟到院子外面,剛要進來,卻直接被郭愫開口的第一句話就當場鎮住了。
如果裴影鴻真的勾結了刺客行刺西陵越夫婦,那這事情就非同小可了。
西陵越再沒有人緣,那也是她堂哥,何況她對沈青桐的印象還不錯的,所以躲在牆壁後面豎著耳朵想聽出個所以然來,但是聽來聽去這郭愫是真沒用,最後什麼真材實料也沒問出來就被稀裡糊塗的打發了。
於是,她就忍無可忍的自己衝了進來。
“怎麼可能?”裴影鴻面上仍不見慌亂,聳聳肩道:“我又不是傻子,要真是我帶來的,我會隨便跟人在這裡亂說嗎?”
說著,他斜眼去瞧郭愫:“閒著無聊,嚇唬嚇唬女人,解悶逗樂子嘛,這你也當真?”
“你是把我當傻子吧?”文昌郡主不是郭愫,心裡會有算計,過分在意得失,她現在就是心存疑惑,所以直接衝到裴影鴻面前來當面質問:“你跟這個郭愫,你們兩個早就勾搭成奸了對不對?哼!好啊,既然你說刺客的事跟你沒關係,那就跟我到皇伯父那裡去說清楚,省得哪天那個女人亂傳閒話,你還要被人誤會!”
她是說到做到的,拽了裴影鴻的袖子就往外拖。
“哎哎哎!”裴影鴻跟個鐵秤砣似的,她沒能拽得動人,倒是把人家衣裳扯下來一半。
裴影鴻站著不動,文昌郡主就當他是心虛,她迴轉身來,對他怒目而視:“怎麼?你不敢?”
“呵——”裴影鴻乾笑兩聲,一邊慢條斯理的把衣裳穿好。
文昌郡主虎視眈眈的盯著他。
郭愫站在門口,乾著急,幾次都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但又著實覺得無從說起。
文昌郡主賴在這。
裴影鴻和她大眼對小眼了一陣,也頗無奈,只能改口道:“好吧,我承認是我做的,不過你們安王殿下審訊的結果沒有錯,那些人的確是我梁王叔的舊部,蓄謀已久,要替舊主報仇的。至於我——我不過就是順手配合了那麼一小下!”
他說著,拿手指比劃了一下,眯著眼睛,那一笑,仍是和平時一樣,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
文昌郡主是個暴脾氣,也是個直筒子心腸的。
以前她是覺得這人雖是個紈絝,但還是蠻率真可愛的,現在卻是氣鼓鼓的,也不覺得他笑起來有多好看了。
“為什麼?”她是個心裡不藏事的,打破砂鍋問到底:“他們威脅你了?”
到底是享受萬千寵愛的王府嫡女,這女孩子畢竟還是心機有限,即便是聽裴影鴻親口承認了,她的第一反應也不是對方在陰險歹毒的算計什麼,反問是“他是不是年少無知,被人利用了?”。
這樣的女孩子,直來直往,明媚乾淨的讓人站在她的面前都會覺得自慚形穢。
裴影鴻突然嘆了口氣。
他這一嘆氣,文昌郡主就以為他真有苦衷,不由的上前一步:“他們真的威脅你啦?”
“我——”裴影鴻剛要說話,她已經又拽了他的袖子:“我陪你去見皇伯父,當面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