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將軍有叛國之舉?”最後,皇帝只能強壓著脾氣這般說道:“前面有人告密指證,朕也是因為相信鎮北將軍的為人,不忍他賢名有汙才沒有公開審訊。午間叫你過去,將此事告知於你,這也是顧念昭王和你沈家的名聲,讓你心裡好有個準備。沈氏,你一個無知婦人,如此曲解……”
“就當是我無知好了!”沈青桐卻是半分面子也不給的打斷他的話:“既然有人首告,那便請陛下傳他過來,我要與他當面申辯!”
她就是跪著不起,態度決絕。
皇帝這時候突然有些希望西陵越能去扶起她,把她給哄下去了。
可是——
一開始沈青桐出來的時候西陵越都姑且沒動,這時候要是強行過去把人拖走,就未免顯得他們父子太心虛了。
而且——
因為裴影夜在場,皇帝甚至都沒有辦法直接下令把沈青桐拖走的。
“既然昭王妃不依不饒,事情鬧到這個局面,若是不能把原委都查清楚了,于越皇陛下的名聲也是大大的不利!”說話的人,是裴影夜,他的神情坦蕩又漠然,並沒有明顯偏袒維護沈青桐的意思:“如今你我兩國有意聯姻交好,過去種種自當揭過,但在當年,兩國份屬敵對,雖然朕遊歷在外時和鎮北將軍相交投契,但如若在我與他的私交背後他與當時的北魏朝中還有別的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和來往的話,那也實屬不該。越皇陛下儘管去查,鎮北將軍與朕雖有半師之誼,但在私交人情之上,他始終還是你的愛將臣子,他要真有忤逆之舉,你要處置他,朕絕對不會插手!”
從一開始他就一再強調他和沈競之間的只是私交,並且如今兩國正式交好,就憑這點過往,皇帝要定沈競的叛國之罪,一則理由牽強,二來也等於是親手撕毀兩國交好的和書,並且再次樹敵。
但偏偏——
皇帝之所以認定沈競對他對大越不忠,還就是因為他和裴影夜的交情。
因為沈青桐和裴影夜聯手相逼,皇帝已難維持自身的風度,這會兒一張臉已經漲成了豬肝色。
他咬著牙。
偏偏裴影夜的話大義凜然,逼得他無路可退。
“來人!去將首告提來,與昭王妃對質!”最後,他只面無表情的揮揮手。
“是!”梅正奇很小聲的應了,轉身快步出了院子。
不多時,就讓侍衛提了一個披頭散髮的丫頭過來。
那丫頭看著也不算很大,至多不過二十歲,過來看到這裡嚴陣以待這麼多人,就先壓抑著哽咽起來。
“哭什麼?你還有臉哭?”梅正奇踹了她一腳,又扯著她的頭髮叱罵:“你不是跑來找皇上告密,說你知道前鎮北將軍有通敵之舉嗎?現在當著皇上和各位貴人的面,把你當初的供詞再說一遍!”
“是……”這宮女來這裡之前顯然是被他威脅警告過一番的,這時候雖然心裡懼怕,卻也還是抹乾淨眼淚,伏在地上斷斷續續的說了。
她是西陵鈺以前那個隨從來寶的相好,這時候自然打著來寶的名號將來寶聽到的秘密抖了出來,只不過當時陳康梁找西陵鈺告密的時候,只說是沈競偷偷收了北魏的太子為關門弟子,並且還堂而皇之的將人帶著往來京城和軍營,如今得到梅正奇的指引,她便又加了一條:“那位陳公子說,鎮北將軍統帥北疆軍隊時與北魏朝中素有往來的。”
沈青桐並沒有激動的打斷她,是一直聽她說完才冷靜的問道:“你說我父親和北魏朝中素有來往?那至少也拿出一兩封他與那邊往來的書信吧!”
“這些話都是那位陳公子說的,奴婢……奴婢怎麼會有什麼書信!”那宮女匍匐在地,很小聲的道,頓了頓,又補充:“奴婢只是忠於陛下,無意中知曉了這些,不敢不向陛下稟明罷了!”
皇帝冷著臉,暫時沒做論斷。
旁邊的裴影夜就笑了:“朕早年與鎮北將軍的確有過數面之緣,而他也的確是教導過我一些東西不假,但要說到跟隨他出入貴國軍營和往來京都,那就純屬無稽之談了!”
“是麼?”皇帝的目光隱晦不明的又移向了沈青桐。
沈青桐道:“陛下若還是懷疑,那既然他們說我父親當年帶著魏皇陛下出入軍營從不忌諱,那麼當時見過他的人必定不在少數,陛下儘管去北疆傳召他們回來辨認,看我父親常年帶著出入軍營的所謂弟子到底是不是魏皇陛下!”
這一句話,又把皇帝頂得胸口生疼。
當年沈競的確是對自己這個大弟子十分的器重寵愛,帶著他出入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