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嬤嬤快步離開了。
好在是皇帝本來正在心煩不快,並沒有注意到西陵衛的急躁反常。
西陵衛在袖子底下用力的捏了捏拳頭,不甘心的又慢慢坐了回去。
這邊西陵越抱著沈青桐一路疾走,很快的便脫離了身後眾人的視線。
他的腳步稍緩和,低頭看向了懷裡沈青桐。
沈青桐迎著他的目光,於是苦笑:“方才他藉口引開了木槿,又叫人把我弄到他那邊說了些話,應該不是我多心,或是咱們房裡,或是我師兄那邊,應該總能翻出些什麼東西的。”
說什麼逼她自裁?不過幌子而已。
那麼堂而皇之的為她敞開大門,讓她在堆滿了奏摺的書房裡獨自徘徊?加上現在鬧得沸沸揚揚的沈家和裴影夜的交情……
一旦人贓並獲,那麼裡子面子可就都是他皇帝的了。
甚至於,他也許都不必擔心他當年親手設計謀殺了沈競的事情曝光,不過就是處置了一個叛臣而已。
西陵越的眸底暈染上濃厚不可窺測的暗色。
他抱著沈青桐的手,緊了緊。
沈青桐道:“他與你,到底是親父子,當是不至於拿這樣陰損的招數來對付你,不過他雖未必想要置你於死地,別人卻未必,回頭你還是叫人去仔細的翻一翻,省得被有心人士發現利用了。”
“我知道了!”西陵越應了聲,然後就不再多言。
他抱著沈青桐一路去到大門口,雖然雲翼是早一步得了命令去備車的,但是意外,先過來的卻是梅正奇。
他客客氣氣很是諂媚的把皇帝的意思表述了。
沈青桐閉眼靠在他懷裡不言語。
西陵越只冷冷的盯著他,他不說話,只這麼一道目光橫過去,梅正奇就已經覺得頭皮發麻,舌根僵硬。
他甚至連拒絕的話都沒說,又等了一會兒,雲翼就帶著車馬出來了。
西陵越於是抱著沈青桐下臺階,才要上車,卻見遠處京城方向幾匹快馬護衛著一輛馬車匆匆而來。
“是安王!”雲翼眼尖,一下子就認出來了。
西陵越沒理會,把沈青桐放在車轅上,動作本來很輕的,但是馬車只是微微一顛,前面拉車的其中一匹馬卻突然失控,嘶鳴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