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越攜沈青桐回京之後就再沒有返回行宮。
皇帝的心情一度不好,卻又沒有辦法把積壓在心裡的那口邪火發洩出去。
這些天梅正奇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帶著下頭的人小心服侍,也是不時的要被斥責,整個行宮別院裡的奴才都是戰戰兢兢的度日,可謂苦不堪言。
常貴妃是真的在防著西陵越報復,這些天當真是把西陵衛看管的分外嚴實,只將他關在自己的住處裡讀書,院門都不出,她自己偶爾會親自送些補品過去給皇帝。
因為西陵越和沈青桐都在京城沒回來,皇帝與她兩兩相望,也總是欲言又止。
他不主動提,常貴妃當然也不主動給自己找不自在,同樣也對再次對沈青桐出手的事絕口不提。
這日她又讓琳玉燉了補品親自過去送,出來的時候在皇帝寢宮的院子外面卻是和剛好過來這邊的宸妃偶遇。
兩個女人,相看兩厭。
宸妃頓住腳步,先是嘲弄的挑眉盯著琳玉捧在手裡的托盤看了眼:“又來獻殷勤了?”
常貴妃對她的挑釁絲毫不以為意,面無表情的道:“我不過就是逢場作戲而已,你不必介意!”
此時她身後十幾步之外就是給皇帝把守宮門的侍衛,雖然這樣平淡的語氣他們一定聽不見,琳玉也是嚇得當場白了臉,捧著托盤的手抖得上面湯盅叮噹亂響。
宸妃自然也沒想到她會當面說這種話,怔愣之餘也是臉色都變了。
常貴妃瞥了她一眼,徑自不搭理,直接繞開了她,繼續舉步前行。
琳玉使勁的穩了穩手中托盤,時間的把眼睛垂低,儘量避免不敢去看宸妃的臉色,埋頭快步跟著常貴妃離開了。
迎萱暗暗咂舌,扭頭盯著那主僕兩個的背影,最終還是忍不住扶著宸妃的手道:“瑞王剛闖了禍,這常貴妃莫不是氣糊塗了吧?這青天白日的,當真什麼話都敢說?”
宸妃的臉色略顯陰沉,沒應聲。
其實常貴妃方才說“逢場作戲”四個字,她是信的,她和常貴妃從小就認識,那女人的性子一直都執拗又古怪,說常貴妃是貪圖名利和榮華富貴才跟著皇帝的,她信,反而如果說那女人只是為了那些虛妄的什麼情情愛愛的就奮不顧身……
那宸妃才反而覺得可笑呢。
她定了定神,繼續若無其事的繼續前行。
迎萱看著她的臉色不是很好,就也聰明的垂眸斂目,只當方才的那一幕都不曾發生過。
宸妃在院子外面讓侍衛進去稟報,不多時梅正奇就親自出來請她:“宸妃娘娘到了?皇上請您進去呢!”
“嗯!”宸妃露出一個端莊的笑容來,略一頷首就跟著她進去了。
皇帝此時沒有在處理政務。
大中午的,正是他休息的時候,再加上常貴妃剛送了補品過來,他用完了之後此時正在旁邊和書房相連的暖閣裡閉目養神。
此時,便是單手撐頭,側臥在炕上。
“臣妾見過皇上!”宸妃走進去,屈膝行禮。
皇帝沒動,只是睜開眼睛,衝她點頭,招呼她道:“來了!坐吧!”
“是!”宸妃走過去,挨著他坐下。
皇帝一抬手。
她連忙探手過去扶,把對方拉起來。
宸妃笑道:“臣妾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耽誤皇上歇午覺了?”
“不妨事!”皇帝道,語氣裡顯而易見的透著疲憊:“最近天熱,午後燥悶,朕也無心理政,正在心煩呢,你過來正好陪朕說說話!”
宸妃笑笑:“方才臣妾過來的時候,在門口遇到貴妃了!”
皇帝知道她兩人素來不和,就直接忽略了她的話茬道:“豐兒呢?這幾天讓他看著打理這行宮裡的一應事務,也是辛苦他了。他是頭次接手這些事,怕是有些難為他的!”
“哪有什麼辛苦不辛苦的?他是皇子,這些小事上面為陛下分憂是分內的事!”宸妃道,隨後就笑了:“昨兒個臣妾叫他過去一起用完善,也問了他兩句,那個孩子啊素來穩重,也難得的跟朕抱怨!”
“哦?抱怨?”皇帝也來了幾分興致。
“是啊!”宸妃仍是笑道:“說是別的都還好,就是北魏的那位懷王殿下,太鬧騰了,實在是花樣百出,今兒個說要打獵,明兒個又要進山遊玩,這不,今天聽說東邊的獵山後頭有天然的寒潭水,裡面的魚特別鮮美,天沒亮就又帶人去了。豐兒說那天出了刺客之後他就總覺得不放心,這幾日都忙著在逐一排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