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南齊太子順利回朝嗎?”
沈青桐的唇角勾起一個微冷的弧度,又端過瓜子剝殼,一邊道:“對方既然選擇了齊嶽,那就一定會不遺餘力的想辦法對齊崇下手的,暫時把齊嶽的生路都卡住了,我就是要他心裡有數——如若他有本事讓齊崇死在半路,那我就來一出甕中捉鱉,把齊嶽按死在城裡,大家一起雞飛蛋打!”
墨玉聽著她這番話,心裡卻覺得怪怪的,左右想了想,不禁納悶:“這麼說王妃是已經知道對方是誰了嗎?”
沈青桐垂眸一笑,似是預設。
墨玉和木槿對望一眼,不由的興奮起來:“既然這樣,那不是更好辦了嗎?咱們直接帶人去搜,人贓並獲!”
木槿大致也是這個意思。
沈青桐卻是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道:“南齊朝中的兩個皇子在奪嫡,此事甚為敏感,可不是能隨便沾染的,而且皇帝下了聖旨在追殺齊崇,如果讓他抓到把柄發現我是齊崇的同黨——”
她說著,就又是不甚在意的微微一笑:“順手幫他一把,記一份人情固然是好,要是為了幫他掃除後患去把自己搭進去那就太不值得了,所以現在只要能暫時牽制住齊嶽就好,這件事上能不動武就儘量不要動武,等南齊那邊有了訊息就直接把人手都撤回來就好!”
別的都不說,只皇帝那就在眼睜睜的等著揪沈青桐的小辮子的。
這麼一想,木槿幾個就都後怕的把一顆心懸到了嗓子眼。
“那您還要幫齊太子?”木槿小聲的嘀咕。
沈青桐苦笑:“不是幫他,是必須從他這裡攢下一份人情來,而且——在齊嶽和他之間,我只能盼著他上位,否則的話,可能麻煩就大了。”
不管救走齊嶽的什麼人,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那人十有八九是會把齊嶽培養成手中操縱的傀儡了,不管他是誰的人,只要不是他們昭王府的人,那麼以後都會成為朝著他們捅刀子的人,所以為今之計最立竿見影的辦法就是推齊崇一把,幫他斷了齊嶽的至尊之路。
“行了,都不用瞎操心了!”心裡又再斟酌了一陣,沈青桐就收攝心神,擺擺手道:“都別瞎操心了,只要朝廷這邊的人沒發現齊崇,用不了幾天咱們的人就可以撤了!”
被這個話題一打岔,木槿就也忘了再追問西陵豐和陸家聯姻的那回事了。
不過皇帝的賜婚聖旨一出來,京城裡著實又好生熱鬧沸騰了起來。
本來因為陸賢妃牽連而將陸家列為拒絕往來戶的貴胄之家們又開始重新觀察風向,陸嘉兒一邊備嫁,一邊已經開始隔三差五的進宮去她未來的婆婆面前“立規矩”,並無避諱,走得十分殷勤。
朝臣們察言觀色——
永安侯府這是要徹底捨棄昭王而投奔到安王的陣營裡去了吧?只是這件事究竟只是陸家的一廂情願,還是根本就是皇帝在對他們暗示什麼呢?
本來十月初八才是最大的吉日,但皇帝似乎很著急讓他們完婚,另外又讓欽天監拿西陵豐和陸嘉兒的八字去合,選了九月十六這天行大禮。
中間只有大半個的準備時間,可謂十分的倉促了,宮裡宸妃借用了內務府的一些人手去幫忙佈置安王府,可謂是人仰馬翻,忙得不可開交。
而這段時間裡,和昭王府一樣事不關己的大門緊閉的還有常貴妃的昭陽宮。
西陵衛的傷養了二十多天,還在臥床,眼見著精神一天比一天不好,脾氣一天比一天差,形銷骨立,漸漸地失了人形,這等情行和嘉和宮的熱鬧一比,就格外的叫人揪心。
這天入夜,西陵衛又打翻了藥碗,將服侍他的琳玉燙傷了,宮人們都那他沒辦法,常貴妃親自過去,一腳跨進門去,就見他把被子甩下來,驅趕屋子裡的奴僕,養了快二十天的傷口,非但沒有癒合好轉,此時他劇烈一動,衣物下面就滲出渾濁的血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