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豐背在身後的手,右手的尾指有節奏的動了兩下,唇畔卻是不合時宜的牽起一抹淡淡的,意味不明的笑意。%d7%cf%d3%c4%b8%f3
只是他面向窗外,這個表情沒有被人瞧見。
半晌,他沉吟:“表面上看,都說得通,沈家的那些人裡頭,那丫頭就只和顧巖澤的夫人有走動,既然你確定她是人到了顧巖澤的府上,那就肯定是去得他家,只是麼——那個丫頭好像也不是那麼平易近人的,說她突然想起來接顧夫人過府……理由有點牽強。”
“好像是!”那藍袍人忖道:“那位顧夫人的膽子小,而且前些天又剛在昭王府受了驚嚇。”
“而且你又沒看見那女人的臉!”西陵豐點出了重點。
“是的!”那藍袍人又把所有的事情都從頭想了一邊,不由的也多重視了三分:“說來也奇怪,昭王妃派人去顧府接人,有好好的前門不走,反而是走得後門。”
“是嗎?”西陵豐意味深長的露出一個笑容:“那她接的到底是什麼人呢?”
“屬下叫人去顧家那邊打聽一下?”藍袍人提議。
“那個丫頭精明著呢,光是說話就滴水不漏,但凡這件事裡有什麼貓膩,她會不和顧家的人先統一口徑?”雖然只正面接觸了一次,但是那次在玉佛寺回來之後西陵豐又叫人全面清查了沈青桐的底細資料,再加上親身經歷,算是把這個丫頭研究透了。
“那……”藍袍人遲疑。
西陵豐道:“今晚叫人去顧府探一探,顧巖澤的府邸不大,但凡是要藏了什麼特殊的人物,應該不難被翻出來!”
“是!屬下明白!”藍袍人應諾,略似思忖,又問:“是不要打草驚蛇是嗎?”
西陵豐道:“小心著點兒,暫時不要驚動任何人。”
青天白日的往顧巖澤府上去接人,沈青桐會不防著他去查?可明知道他在盯著他們夫妻,這丫頭還是這樣有恃無恐?
就是西陵豐,也有點拿不準沈青桐的意圖了。
他覺得以沈青桐的精明,應該是不會輕易給他留破綻的,但是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不查又說不過去。
所以當天夜裡,就有四名黑衣人潛入了顧府。
顧巖澤的府邸不算大,一個三進的院子而已,左鄰右舍都是朝中同僚,這一個衚衕裡四戶人家,他家在中間。
府裡除了他們一家三口,再就是二十來個下人。
眼下國泰民安的,又是太平盛世,再加上西陵豐這次派出來的人特意挑選過,幾個人趁黑摸入顧府,一層一層的暗中搜查下來,是發現顧巖澤的書房裡有一個打不開的暗格,但顯然空間不大,只是用來存放信件之類的東西的。
再搜查下來,沒有發現任何可以藏人的地方。
一行人二更多一直忙活到了近四更,一無所獲,也沒有驚動任何人,剛撤出了顧府,準備無聲無息的離開,不想剛奔出了巷子,卻見迷茫夜色中整齊的豎起一道人牆。
一群同樣穿著夜行衣的精壯漢子面色凜然的杵在去路上,個個面寒如水,手握著已經出竅寸許的劍柄,露出來的一截劍鋒,映著月亮光華,光芒懾人。
這群人的來者不善,直接就寫在了臉上。
四個黑衣人去路被攔,趕緊剎住步伐,互相對望一眼,既不心存僥倖也不廢話,直接拔劍就衝了上去。
攔路的那行人更不是來捱打的,幾乎是在同時,也紛紛拔劍迎上去。
短兵相接,兵器的碰撞聲此起彼伏。
大家都是練家子,誰也沒矯情,再加上又是生死搏殺,所有人都不留後手,但凡出手就傾盡全力,招招都是用來搏命的殺招。
是以這裡雖掀起了腥風血雨,然而除了激烈的冰刃碰撞聲和偶爾飛濺的火花,雙方之間居然是連半點的人聲都沒有,只有偶爾誰受傷了,強忍著悶哼一聲。
戰況激烈,雖然西陵豐的人個個都實力不俗,卻架不住對方人多勢眾。
對方二十餘人,何況若論一對一,大家幾乎都在伯仲之間,對方根本就沒有講任何的江湖道義,就是擺明了“老子要以眾欺寡”的架勢,前後不過一盞茶的工夫,四個黑衣人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但是無一例外的被按下了。
幾個人奮力的做最後的掙扎,面前的幾個黑衣人已經恭恭敬敬的往旁邊退開,讓出了一條路。
場面驟然安靜,卻又無形中有一種威壓之勢從天而降。
那四個黑衣人是死士,生性警覺,不約而同的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