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直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可是陳婉菱卻是聽得一顆砰砰直跳。
她下意思的屏住了呼吸。
片刻之後,才又聽沈青桐繼續說道:“若是有人來尋我,我可能需要你替我做個見證!”
陳婉菱本來就不笨,這時候只略為一想就明白了個大白。
她大驚失色:“你要去做什麼?”
沈青桐的意思,是要她替她做不在場證明的——
這女人果然是一刻也消停不了,果然又要起么蛾子了。
她的反應這麼靈光,沈青桐就越是放心。
她笑笑,語帶調侃的道:“知道的太多對你沒好處,什麼都別問,照我說的做,如果咱們的運氣夠好的話,上回有人在你身上做局的仇——沒準兒今天我也能一起替你報了!”
芸兒被抓的那一次?
雖然最後險險的躲了過去,但也是險些給陳婉菱帶來滅頂之災的,哪怕現在時過境遷,陳婉菱想來都還是會覺得後怕,而更可怕又可笑的是——
她到現在都不知道那次的幕後黑手到底是誰。
沈青桐這麼一提,她緊張的臉色就越發蒼白了幾分,用力的捏著手裡的帕子,目光卻是片刻也不敢偏離的盯著沈青桐的臉:“你找到背後下黑手的那個人了?”
沈青桐但笑不語,算是預設。
陳婉菱立刻又激動起來,卻還是勉強壓抑住聲音,免得叫嚷出來,只是很穩的問道:“是誰?”
沈青桐抬手拍拍她的肩膀道:“我還是那句話,這些事,暫時你還是不要知道太多的好,只要你配合我演好這場戲——等我事成之後再跟你解釋!”
她也知道陳婉菱心裡也對這件事耿耿於懷,隨後又補充:“為了你腹中的孩子著想,我的事,你還是別問了。”
這個沈青桐,純粹的就是個不擇手段的瘋子。
陳婉菱覺得她是要去殺人,雖然覺得在有十萬禁軍輪番守衛的皇城之內殺人就是找死,但如果沈青桐——
就真的部能用常理推斷了。
而可恨的是這瘋子陰魂不散,幾乎已經死死盯上了她了,回回都要拉她下水。
她手撫上隆起的小腹,打從心底裡想要拒絕沈青桐的要求,可是聲音卡在喉嚨裡,又遲遲的發不出來。
沈青桐瞧著她那糾結又小心的表情,臉上肆意狂放的笑容就刻意的稍稍收斂了些。
她說:“我的確不說什麼好人,但至少還算言而有信,你放心,這件事不管成與不成,都不會連累到你,回頭我若是來尋你,你就說句話替我圓過去,我若是不來——那你就當我現在從這扇門裡出去了之後就再沒回來過。”
此言一出,就連一直神色凝重站在旁邊沉默著的木槿都跟著打了個哆嗦,臉色慘變。
沈青桐把該交代的都交代了,就也不再留在這裡磨嘰,直接推門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木槿一個激靈,趕緊跟著追了出去。
陳婉菱主僕則是愣在門內,一直到目送沈青桐快步出了院子,靈蕊才喉嚨發緊的問道:“王妃,昭王妃這到底是要幹什麼去?”
陳婉菱的心裡也是驚疑不定。
她勉強定了定神,冷著臉道:“你沒聽見她的話嗎?不該知道的就不要多問了!”
說完,自己走過去,飛快的關了房門。
她對沈青桐,雖然有時候恨得牙根癢癢,但實際上還真沒什麼血海深仇,不待見歸不待見,卻真沒到要盼著那瘋子去死的地步,可偏偏——
沈青桐方才說的那話就很有點交代遺言的意思。
陳婉菱走到裡面的桌旁坐下,那一刻的心情莫名的沉悶複雜,七上八下的不安生。
這邊沈青桐帶著木槿從那院子裡出來,見著四下無人,也沒等木槿先開口問就止了步子,從袖子裡摸出一個小紙卷交給了她:“你去昭陽宮附近瞧瞧,找個機靈點兒的宮人把這個條子送進去,記住了,一定讓他親手交給常貴妃!”
木槿已經下意識的把那條子接了過去,捏著手裡卻是緊張的連氣都喘不勻了。
她幹吞了兩口唾沫,緊張的盯著沈青桐的臉:“王妃您這是……”
不想才開口,右側的小徑上就拐過來一個人。
那人穿了一身便服,臉沈青桐卻認得——
是裴影夜的那個侍衛趙凜。
她的眸光一閃。
木槿因為是背對著趙凜站著的,又加上她對沈青桐和裴影夜的事情也不知內情,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