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鈺看著坐在那裡的宸妃,又拿眼角的餘光瞄了眼身邊的西陵越,故意一本正經的提議道:“父皇的身體要緊,既然這兩日要臥床休息了,也該是兒子們盡孝的時候了,是否需要兒臣等進宮侍疾?”
陳皇后和陸賢妃都不在了,他和西陵越在宮裡都失去了內應,雖然他現在已經沒那個心思再去奪位了,可是身在其中,給西陵豐和西陵越互相拆臺的事兒他還是很樂意做的。
看皇帝和宸妃的這個架勢,他就不信西陵越不著急,乾脆就幫著鋪了臺階。
現在他就是抱著看好戲的心思,西陵越和西陵豐掐得越兇他就越高興。
此言一出,本以為西陵越一定會盡力爭取的,卻沒先到,西陵越居然根本沒接茬,反倒是皇帝不悅的道:“朕說了,就只是一點兒小病,這幾天朕疲累的很,罷朝的這幾日,你們各自都把自己該做的事情做好了就算是對朕盡孝道了!”
西陵鈺自討了沒趣,拱手道:“是!”
幾個人又各自說了兩句關心問候的話就起身退下了。
宸妃沒有一併出來,西陵豐就也沒去嘉和宮,帶著陸嘉兒直接出宮去了。
西陵鈺冷然的一勾唇,挑眉看了西陵越一眼:“你這是打算破罐破摔了,還是另有什麼手段沒拿出來用?”
說完,卻也沒打算等著西陵越回答,就也一甩袖,大步出宮去了。
陳婉菱看了沈青桐一眼,也沒說話,也是被丫頭扶著跟著他急匆匆的走了。
都這個節骨眼上了,宸妃母子在拼命的籠絡聖心,可是西陵越還帶著沈青桐過來給皇帝添堵,眼下的這個局面,好像真的是宸妃母子完全佔著上風的。
其他人都相繼離開了,西陵越握著沈青桐的手,也是不緊不慢的往出宮的方向走。
沈青桐一直低頭看著腳下,這時候邊走邊忍不住的回頭還是往正陽宮裡看。
“怎麼了?”西陵越察覺她的異樣,側目,遞過來一個詢問的眼神。
沈青桐止了步子,神色略有幾分凝重的盯著那大門裡面。
宸妃在裡面陪著皇帝,皇帝身邊跟著沐風和暗衛,曾經紅極一時的梅正奇這時候卻沒爭著表現,老老實實的待在院子裡,看上去頗有些心不在焉的低頭用腳尖在地磚上畫圈。
乍一看去,大概誰都會以為他是因為皇帝突然病重而心緒不定。
沈青桐盯著他看了兩眼,就又收回目光,抬頭望著西陵越道:“這個梅公公不是她的人嗎?如果只是為了把宸妃母子弄回來……她圖什麼?”
宸妃是常貴妃給設計弄回來的,可是現在,常貴妃死了,宸妃卻佔了六宮之首的位置,風頭無兩?
最起碼,以沈青桐對常貴妃的瞭解,那女人是不可能留下這樣的局面作為收場的,她那樣的人,和她無冤無仇的,她下起手來姑且狠辣拒絕,更何況是宸妃和皇帝了。
其實常貴妃這一死,沈青桐心裡是存著疑惑的,畢竟——
以那個女人的性情,這一局她輸得如此慘烈,就算要死,也該是拽著皇帝和宸妃跟她一起上路的才對。
“你昨晚不是見過她?她什麼也沒說?”沈青桐問,卻是篤定的語氣,因為料定了常貴妃是不可能和西陵越說什麼真心話的,“要不要把這個梅公公綁過來問一問?我總覺得那女人會埋了後手!”
西陵越的唇角微微彎起一抹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後腦勺:“不須要了,昨晚出宮之前我順道找他談了談,這位梅公公滑頭得很,很痛快都招了!”
沈青桐頗有些意外,不由的謹慎起來:“她真留了後手?”
“留了!”西陵越道,牽著她的手繼續往前走:“所以暫時我們最好還是不插手了,省得到時候摘不乾淨。”
沈青桐低頭跟著他默默地走了一陣,眉心的疙瘩始終沒有散開,斟酌了一陣,還是忍不住的又再問道:“是針對宸妃一個人的?”
西陵越側目看她,有些事,他其實不是很想她知道得太深,可是但凡她問了的,他又沒辦法瞞著。
他目光深深的看她,片刻之後才道:“據我判斷,他留下的應該不只是這一手,這一手所以絆倒宸妃,另外一件事我還沒去求證,不過那件事即使她不做……暫且先等著吧,等宸妃的這件事先了了之後,後面的事我來做!”
他的局,也布了很久了,就在等這最後的一個契機。
這天之後,以後每天該是去上早朝的時候,西陵越這哥仨都會按時進宮來給皇帝請安。
有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