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認命了。
所以陸嘉兒執意要走這一趟的做法,她一開始就不贊成,卻奈何這個女兒一直都是個有主意的,陸嘉兒鐵了心要來,她攔都攔不住,最後擔心女兒衝動闖禍,就只能跟著來了。
“母親!您想什麼呢?”陸嘉兒加重了語氣,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道:“覆巢之下無完卵,這是自古以來的道理。現在姑母她罪犯滔天,祖父又緘口不言,想也知道事情有多嚴重,皇上既然前面能遷怒於祖父,後面也一樣能遷怒父親和我大哥的,這可是生死攸關的事情,母親你可不要拎不清!”
“這——”陸夫人倒是沒想到這一重,驚嚇之餘不由的勃然變色:“這——不能夠吧?你父親的行事穩重,這些年在任上一直都是本本分分的替朝廷做事,哪有什麼把柄給人家抓?而且皇上貴為一國之君,理應賞罰分明,只要你父親兄長本分,當是——當是沒什麼事吧?”
話是這麼說,卻是明顯的底氣不足。
陸嘉兒看在眼裡,卻是怒極反笑:“你看母親,你說這話,自己都不信吧?姑母犯了那麼重的罪,根本等於是狠狠的打了皇上的臉,這可不是別的事,可能隨便糊弄一下就過去了。而且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時候真的不能再自欺欺人了,不管怎樣,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前面的事情咱們無力改變,至少要想個法子彌補才行!”
陸夫人心裡慢慢的已經開始認同女兒的話,可是腦子裡亂糟糟的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可是你我又能做什麼呢?又不能找到皇上的面前去解釋——”
“皇上那裡咱們是做不了什麼的,而且現在的關鍵也不只是在他,而是在表哥身上!”陸嘉兒道,語氣裡終於也有些急躁了起來。
“昭王殿下?”陸夫人不解。
陸嘉兒道:“聽說祖父進宮的時候,表哥直接就沒露面,這就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表哥的生母瑨妃娘娘是被姑母害死的,皇上要只是連坐才遷怒祖父的話那還好說,怕就怕是他和表哥都認定了那件事裡面祖父,甚至是咱們陸家都有份的。皇上現在沒有因為姑母之罪而株連陸家,就因為咱們陸家還是當朝昭王的母家,這是看的表哥的面子。所以現在先不管皇上是怎麼想的,我們必須得跟表哥解釋清楚,至少得讓她釋懷,這樣我們陸家才有出路。”
陸夫人這才恍然耽誤:“的確,事發之後殿下那邊也沒個隻言片語傳給我們!”
陸嘉兒神色憂慮的點頭:“是啊!所以母親你現在明白了吧?這次我執意要跟著過來,就是為了找機會見一見表哥的。”
“昭王那性子,我就怕是一旦他心裡認定了……”陸夫人的心裡並不樂觀:“你有把握說服他嗎?”
“就算說服不了,至少要想辦法補救!”陸嘉兒道。
她是著急見一見西陵越的,但同時心裡也很清楚,即使西陵越不落井下石的給陸家人捅刀子,但是就衝著他這些年裡對陸家若即若離的態度,想要讓他護住陸家,幾乎是不可能的。
他不會救陸家,但是她還有辦法自救,現在就看西陵越買不買賬了。
陸嘉兒這麼想著,雖然意志堅定,但是信心不足就難免心裡忐忑。
別人都四下裡遊玩去了,她們母女就站在這路邊沒動。
一則現在她們陸家就是其他人茶餘飯後的話柄談資,見了面也會被人指指點點的嘲笑,二來也是家族存亡未定,她們母女也沒心情和人周旋或者是賞景。
現在陸家的處境不妙,陸嘉兒是很著急去見西陵越的。
但是西陵越要協調整個隊伍,根本就忙的連人影都找不到,陸嘉兒讓自己的丫頭去昭王府的帳篷附近盯著,可是西陵越回帳的時候已經馬上就二更天了。
因為是在路邊紮營的,地方有限,各家的帳篷間隔都不遠,陸嘉兒也不能三更半夜去他和沈青桐的帳篷找他,雖然心急如焚,卻也只能暫時按捺下來。
西陵越巡視好整個隊伍駐紮的情況,又去給皇帝覆命,之後才回的自己的帳篷。
掀開氈門走進去,正坐在燈下做針線活的木槿趕緊站起來,小聲的道:“王爺!”
彼時沈青桐手裡拿了把團扇,側臥在榻上,已經睡了一覺了。
不過出門在外,她淺眠,聽了動靜就醒了。
“王爺回來了!”手裡的團扇落地,她打了個呵欠慢慢的坐起來,一邊吩咐木槿:“去傳膳吧!”
“是!”木槿抱著針線筐垂著眼睛快步走了出去。
西陵越走過去,在那榻上坐了,彎身把地上的團扇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