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卻是個例外,因為天下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至高無上的地位,無人可及的富貴,還有生存在他王旗之下的所有女人。
也許他偶也會垂青於某個女人的美色,但真的不過就是圖個新鮮罷了。
曲嬤嬤聽得似懂非懂:“娘娘是說宸妃她……”絞盡腦汁想了半天,也只是勉強湊合著挑出一個詞來:“與眾不同?”
“曾近或許一度與眾不同,短暫的讓他驚豔,但是如今能長久的得他的眷顧,必定彼此制約,互為牽制!”常貴妃道,一字一頓。
皇帝對宸妃的特別,不可能是無緣無故的。
曲嬤嬤勃然變色:“娘娘您是說,宸妃娘娘她……握了皇上的把柄?”
難道是宸妃威脅了皇帝什麼嗎?
常貴妃點頭,眼底濃郁的笑意卻充斥著揶揄的味道:“準確的說,不能說是宸妃握了皇上的什麼把柄,而是他們兩個曾經聯手做過一件見不得人的事,所以他們兩個都互相握著對方的把柄!你要知道,在這深宮之中,永遠別信什麼聖寵情愛,要麼你對他有用,要麼你讓他忌憚,否則,就永遠不會有寵冠六宮的高位,和長長久久的富貴!”
但是對他有用的人,隨時失去了價值就會被卸磨殺驢。
比如——
瑨妃陸錦雲?
曲嬤嬤駭然,心跳都猛地停了一拍。
常貴妃看著她受了驚嚇的臉,然後並無顧忌的繼續說道:“就像是本宮和皇上之間一樣,本宮也曾經和他一起聯手做了一件見不得人的事,所以他就不得不被本宮掣肘,即使發現本宮動了他的心腹大總管路曉,最終他也只是殺了路曉一個人一樣。當然了,經此一事,他對本宮的信任會大打折扣,並且要時時防備忌憚,這是一定的。”
曲嬤嬤已經是露出被雷劈了一樣的表情,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
那個人,可是手握生殺予奪大權的皇帝啊,常貴妃居然堂而皇之的靠著脅迫他過日子?
這個女人,是個瘋子嗎?簡直就是太可怕了。
常貴妃大抵能夠知道她心裡的想法,於是隨後笑道:“本宮跟你說這些是要告訴你,雖然就目前後宮和朝堂的形勢來看,宸妃母子對本宮和衛兒是佔著上風的,但本宮手上握著和她同等的籌碼,她們母子想要踩著本宮上位,還是沒那麼容易的。”
更何況,宸妃和皇帝之間的秘密,她知道,而她的所謂把柄,宸妃至少還沒抓住呢。
這麼一想,她就不免想到了沈青桐,心裡便立時有了幾分煩躁:“昭王府那邊有什麼新的訊息嗎?還有皇上處置賢妃的旨意還沒下來嗎?”
“昨兒個娘娘睡得晚,奴婢就沒叫您,聽說昭王去永寧宮鬧了一場,翻出了賢妃指使人給昭王妃下藥致她不能受孕的舊事,當著皇上的面就直接翻臉了。今兒個一早宮裡就傳遍了,有陷害瑨妃奪子的劣跡在先,又暗下毒手導致昭王至今依舊膝下空空,前因後果加起來,賢妃在昭王面前就真的一無是處了,看樣子賢妃的事是影響不到他什麼了。永寧宮的宮人昨夜全部被送去慎刑司審訊了,賢妃牆倒眾人推,自然沒有人會再為她死扛,皇上那邊雖然暫時沒什麼具體的處置吩咐下去,但是她肯定是翻不了身了!”曲嬤嬤趕緊強拉回思緒,定了定神又道:“對了娘娘,今天一大早永安侯就趕著進宮請罪了,可是皇上沒見他,卻是讓梅公公陪著,說是讓他去見了賢妃最後一面。”
“陸元山?”常貴妃沉吟,冷笑:“這個人自我沉醉了這麼多年,如今是時候該醒醒了!”
“娘娘的意思是——”曲嬤嬤不解。
“據說當年瑨妃獲罪,她的這位父親自始至終連面聖替她求情都沒有過一次?”常貴妃問,卻也沒等她回答就又兀自冷笑:“他只一味地想著明哲保身,對誰的事都置身事外,如果真的遇到個傀儡蠢貨也就罷了,可偏偏他遇到的是昭王。且不說皇上早就不待見他了,以昭王那般殺伐決斷的性格,就算將來得勢——你覺得他會把永安侯府視為至親,高高的捧著供奉起來嗎?這世上,從來就沒有不勞而獲的事,自作聰明的下場,只會是作繭自縛!”
曲嬤嬤仔細的想了想,擰眉道:“這些年,昭王好像是和陸家看著不像太過親厚的樣子,但至少明面上的來往看不出什麼差別來的!”
“不過都是陸賢妃一廂情願製造出來的假象罷了!”常貴妃冷冷的道:“要不然的話,今天永安侯進宮的訊息昭王不會不知道吧?皇上讓陸元山去見賢妃,不過就是為了羞辱他,昭王要但凡是有一丁點把陸家的人當成他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