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這些貴公子門常年遊走京城,真正好馬的人不多,平時也就是偶爾代步而已,坐騎很少有腳力和體力好的戰馬,雖然大家都有準備,但多數人還是興致勃勃的去選了馬場送來的馬。
一群人在那邊不遠處準備。
不多時就見西陵越從遠處策馬而來。
過來的是他一個人,一人一騎很快就到了眼前。
梅正奇剛好帶人端了果酒回來,遠遠的就看見了他,便是提醒皇帝道:“皇上,昭王殿下過來複命了!”
皇帝抬頭看過去。
片刻之後西陵越就下馬進了棚子,拱手道:“回稟父皇,今日狩獵的一應事宜俱已安排妥當,獵場已有專人清理,隨行護衛的人手也都已經點齊,如果父皇這邊沒有別的吩咐的話,可以準備出發了!”
“嗯!”皇帝點頭:“你去安排吧!”頓了下,又道:“雖然此處還算涼爽,但畢竟是酷暑的節氣,你多注意他們一些,他們有些人不經常的出門活動,莫要中了暑氣!”
“是!”西陵越應道:“此次跟來行宮的六名太醫,兒臣也讓他們過來了,可在那邊的棚子裡,隨時準備,一不時之需!”
“嗯,那就好,你辦事素來穩妥,朕還是放心的!”皇帝滿意的點頭。
西陵越從他的棚子底下退出來,轉身就來了沈青桐這邊。
沈青桐往旁邊挪了挪,他就一撩袍角挨著她在桌後坐下了。
“你應該要去獵場那邊隨時盯著吧?”沈青桐遞了一杯清涼的果酒過去。
西陵越沒接,低頭就著她的手淺啜了口,從皇帝那邊的角度看來,兩人像是耳鬢廝磨的湊在一起膩歪。
西陵越道:“一會兒你就在這裡坐著吧,這裡人多,今天這樣的場合,應該不會出什麼意外。”
雖說獵場上經常會有流箭什麼的……
沈青桐點頭:“放心吧!這裡這麼多的官家千金在,而且隔著獵場有這麼長的一段距離,要說是打獵的流箭飛到這邊來,完全說不過去,而且流箭也沒有這麼遠的射程,要真有什麼不軌之人湊過來,這裡的人又都不是瞎子。倒是你,小心些!”
沈青桐放下杯子,見他的領口有些輕微的褶皺,就伸手幫他整理好。
西陵越聞言,卻是失笑:“放心!本王到底是他的親兒子,他不喜歡我甚至忌憚我都是真的,但是還真的沒到要對我下殺手那一步。”
他們父子的關係是不好,皇帝刻意的打壓他,妄圖想要控制他都是真的,但卻真的沒到兵戎相見,生死不容的地步。
到底還是父子,西陵越很清楚皇帝的底線,只要他不是去動了皇帝本身,或者是動了他的皇位,基本上大家還是可以一團和氣的掩飾太平的。
他說著,就又側目看了眼那邊的裴影夜,眼底飛快的掠過一點什麼情緒。
沈青桐有所察覺,循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不禁皺眉:“你還是覺得今天會有事情發生?”
“總覺得父皇會一再的親自主持替裴影鴻選妃,這事情處理的過於殷勤了!”西陵越道,收回了目光,又鄭重的看向了她道:“今天這裡人多眼雜,要真的有什麼,你也別管閒事,知道嗎?”
如果皇帝不是在算計他們什麼,就極有可能是在算計裴影夜或者是齊崇了。
齊崇因為說是臨時有事,要晚上兩天過來,預期的行程是今天傍晚才到,所以他人還不在這裡,就可以把他排除了。
西陵越這話是提醒沈青桐,如若皇帝要對裴影夜做什麼,讓她不要隨意摻合。
沈青桐笑道;“我又不傻!”
裴影夜的身份和皇帝相當,雖說這是大越的地方,但他還真是不到完全受制於人的地步。
沈青桐是真不覺得皇帝能算計的到他,當然也不可能自不量力的逞英雄了。
誠然西陵越也不過就是一句玩笑話,沒有別的,雖然最近他和沈青桐之間的關係已經越來約和緩了,可是這個裴影夜在京城一天,他就看他不順眼多一天。
沈青桐這麼保證了,他心裡到底受用。
“那我走了!”於是捏捏她的手指,他就起身從棚子裡走了過去。
旁邊臨近的棚子裡,之前就不斷的有人側目,看著他們這邊小聲的議論,但是昭王殿下的臭脾氣眾人皆知,一眾的閨秀們見他起身,忙不迭就收回了目光,又繼續攀談起來。
西陵越打馬離開。
那邊皇帝和裴影夜的棚子旁邊還坐著宸妃和常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