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的封地上呼風喚雨,一人獨大,她便就忘了自己的出身和本分,就以為所有人都合該是圍著她轉的,即便是她回宮之後也有些想要隱藏的意思,可畢竟是習慣使然,就連她雲綺楠都能輕易刺激的讓她失控——
她的那點兒心機要是耍到皇帝面前,還不等於是找死嗎?
曲嬤嬤那邊琢磨了半晌,也每太明白主子的意思,一頭霧水的又道:“娘娘,梅正奇那裡似乎還是有意偏幫著咱們的,雖然今天皇上寢宮裡到底發生了什麼,沒人在場親近,但娘娘要是不放心,奴婢就去找他問問?”
“不必了!”常貴妃抬手打斷她的話,再開口的時候,語氣裡卻頗帶了幾分惋惜:“等了這些年,本宮原以為她多少能算是個對手,現在看來卻是本宮抬舉她了。”
聽她這麼一說,曲嬤嬤就是腦中靈光一閃,又想到了那個懸在心上許久的問題,脫口道:“娘娘,您……和宸妃是以前就認識嗎?”
常貴妃終於從遠處收回目光,側目看了她一眼。
曲嬤嬤惶恐的連忙垂首:“奴婢逾矩,是奴婢多嘴了!”
常貴妃倒是沒有再追究她,當然也不可能告訴她實情,只是道:“回頭你吩咐下去,讓咱們宮裡的人都小心著些,以後遇到宸妃多避著點兒,省得被她咬住了,借題發揮!”
“是!奴婢明白!”曲嬤嬤頷首應下,想了想還是不怎麼放心的道:“娘娘,贖奴婢多嘴,經過今晚的事,咱們和宸妃的樑子算是越結越深了,剛好宸妃在皇上那裡討了晦氣,趁著這個機會,您是不是也彆拗著了,常去皇上那裡走動走動,示個軟……”
這一兩年,皇帝和常貴妃之間的關係早就大不如前,別人也許只能看個端倪,可是曲嬤嬤身在其中,卻是十分清楚明白的。
常貴妃嘲諷的冷笑:“去他面前伏低做小,那是對他有所求,這種事情,還是讓梅雨秋去做吧!”
她這話,曲嬤嬤是聽得似懂非懂:“可是至少您明面上也不能一直和皇上這麼僵著,要是讓皇上覺出來了……就算您無所謂,瑞王殿下的將來,總是要靠著皇上的恩典的!”
常貴妃砰地一聲隨手合上了窗戶,轉身往後面的寢殿裡走:“還是算了吧,本宮是什麼樣的人他又不是不知道,如果現在貿然去討好,他非但不會信,反而要懷疑本宮居心叵測,最後只會適得其反。”
她這話,說得實在奇怪,且不說宸妃,就是宮裡的任何一個其他女人,所要的哪樣東西不是靠著皇帝的恩典賞賜。
曲嬤嬤大惑不解:“娘娘不是還想推咱們殿下上位嗎?”
常貴妃聞言,就又笑了:“是啊!本宮所求,不過爾爾,但是我唯一要的這個,他又不會給,所以,就只能是自己動手來謀了。否則——本宮豈不是白來他身邊過了這十幾年?總要竭盡全力拿他點兒什麼走的!”
她脫了外袍上床,曲嬤嬤見她說話越來越難懂,替她蓋了輩子就拿著桌上的宮燈往外走。
常貴妃道:“盯著點兒皇上那邊的訊息,本宮倒是比較好奇,賢妃的這個爛攤子西陵越要怎麼收拾妥當了!”
說完,翻身朝裡,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