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桐桐那孩子的精神好像不是太好,一會兒進去送酒的時候你替本宮提醒越兒一聲,讓他也少貪杯,宴會散了就早些帶他媳婦回去。”
“是!”那宮女順從的應了。
陸賢妃於是就沒再多說,放了人進去。
待到人都走了,黃嬤嬤就靈機一動,突然明白了什麼:“娘娘您是想……”
陸賢妃面上表情越發的凝重,看了她一眼道:“如果那雙母子真的存了不該有的心思,那麼本宮和越兒就首當其衝會是他們的眼中釘,這時候可不是婦人之仁的時候,必須先下手為強!”
還是那句話,皇位只有一個,誰來搶,誰就是他們的敵人,而對待敵人,卻無論如何也不能手軟的。
何況——
她對宸妃還有其他的不放心,所以這一次,哪怕是證據不明,也必須要緊急處置了。
黃嬤嬤心頭一凜。
陸賢妃道:“越兒應該聽得明白本宮的暗示,本宮先進去,省得皇上起疑,你在這裡守著,回頭他出來了,你把事情跟他交代一下,不管怎樣都一定要讓他務必確認好那個人的身份,如果——”
她說著一頓,眼神就跟著一厲:“如果真的安王的話,他就知道該怎麼辦了!”
在這件事上,她和常貴妃的想法是一致的——
如果這些年西陵豐真的是裝瘋賣傻,扮豬吃虎的,那麼就事不宜遲,一定要趕在皇帝正式承認他之前先下手把他鋤掉。現在動手,他們只是“不明真相”的動了一個平頭百姓,而一旦等到宸妃設計讓皇帝給他正了名之後,那就沒辦法直接正面對他下手了。
“是!奴婢明白!”黃嬤嬤也知道其中利害,立刻就鄭重其事的點頭。
陸賢妃抬手拍了下她的肩膀,就帶著那宮女回了殿裡。
回去的時候,宸妃已經重新落座,並且這個女人又很聰明,知道一眾的后妃對她心存不滿,這次從外面回來之後就直接沒往皇帝身邊湊,又坐會了她自己本來的位子上。
“姐姐回來了?”季淑妃第一個看到陸賢妃回來,笑著打招呼。
陸賢妃笑了笑,也是沒事人似的坐下來,和她一起談笑風生。
片刻之後,那幾個宮女在後殿重新分好了果酒端上來。
皇帝狐疑的看了眼。
“臣妾的酒量淺,就自作主張,讓準備了些果酒給女眷們!”季淑妃解釋道。
“嗯!還是你想得周到!”皇帝讚許的略一點頭就又移開了目光。
宮女們將用精緻的小銀壺裝的果酒往這暖閣裡每個有女眷的桌子上都送了一壺。
季淑妃想了想,又扭頭吩咐向嬤嬤:“去跟丫頭們說,讓她們看看下面的夫人和小姐們有誰需要的,要送一些過去!”
“是!”向嬤嬤含笑應了,暫且推下去安排。
這邊四個宮女分兩組,從左右兩邊一桌一桌的把果酒擺上桌,在往沈青桐面前擱酒壺的時候,那宮女就低眉順眼規規矩矩的轉述了陸賢妃的話:“昭王殿下,方才賢妃娘娘讓奴婢帶句話,娘娘說王妃的身子弱,請她少飲些酒,還說宴後請您早些送王妃回去歇著,別傷了身子!”
西陵越不近人情的臭脾氣,盡人皆知,那宮女聲音輕柔軟弱的把話說完,根本也沒敢等他答應,甚至於從頭到尾連眼睛都沒敢抬,放好了酒壺就爬起來,移去了下面一桌。
彼時西陵越正端著酒杯和對面桌上的齊崇眉來眼去,以眼神示意互相勸酒呢,聞言,他從遠處收回了目光去看身邊的沈青桐。
沈青桐剛聽了那宮女的話,正好也在看他。
兩個人互相對望了一眼。
西陵越道:“你頭暈不暈?”
沈青桐的嘴角一抽。
這時候剛好木槿已經跪在旁邊倒了一杯梅子酒遞過來。
宮宴上飲用的酒水,自然都是個中級品,一杯清酒,看著不起眼,蕩在杯中,清甜的果香味和濃烈的酒香味混在一起,頗為醉人。
沈青桐斜睨了一眼。
西陵越還在看她。
她卻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酒香醇且烈,口感中有帶了點兒香柔的甜味兒,那味道實在是不錯的。
木槿偷看了西陵越一眼,見他沒說話,就又給沈青桐把酒杯斟滿了,沈青桐端起杯子又灌下去,木槿正猶豫還要不要倒第三杯的時候,卻見她家王妃捂著嘴,猛地從座位上竄起來,然後埋頭就從後殿衝了出去。
沈青桐這一跑,自是驚動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