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終於像是聽了笑話一樣的笑了一聲出來,隨後,她又飛快的兀自打住,重新冷了神色道:“實話告訴你吧,衛涪陵在我手裡,我沒殺她。既然你對我的丫頭這麼感興趣,費心費力的抓了她,我也不少你的幸運,這麼說吧,那個丫頭跟了我這些年,主僕情分是有的,但是吧齊太子你和衛涪陵這樣主動找茬的毛病其實在有些欺人太甚,讓我很不高興。你要說拿木槿換人?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但你要拿木槿威脅我的話——”
沈青桐說著,就又由鼻息間哼出一聲冷笑:“你隨意,反正不管你動她多少,回頭那一刀一劍我都算清楚了從衛涪陵身上找回來,只要太子殿下你不會覺得心疼就好!”
年初皇帝讓送回去南齊的那具焦屍,齊崇是親眼看過的。
屍體已經被衛涪陵孃家的人帶回去下葬了。
本來她既然已經嫁入了西陵家,遺體是不該送回孃家去的,但是最後她偏要突發奇想來了一出弒君的大戲,說是人死了,皇帝隨後也是直接將她從皇家玉碟上除名了,並且千里迢迢讓人把屍體扔回去給了南齊皇室。
可是——
從頭到尾,齊崇就根本沒當衛涪陵真的死了。
一則是用情至深的執念,他就打從心底裡排斥,否認那具屍體是就是衛涪陵,二來他也是叫人仔細查問過衛涪陵死去的經過,得知當時那屋子裡就只有沈青桐和衛涪陵兩個人的時候,就更有理由說服自己相信,這件事裡面是藏著貓膩的。
所以現在沈青桐親口承認衛涪陵沒死,齊崇是毫不懷疑的立馬就信了的。
只是心潮湧動,壓不住的血液翻騰,一陣雀躍。
藏著袖子底下的拳頭用力的攥緊了些,他面上仍是竭力保持冷靜,不動聲色的道:“果然是你和西陵越做了手腳。”
沈青桐挑眉,預設。
齊崇咬牙道:“她人呢?”
“齊太子,你這是有求於人的態度嗎?”沈青桐道,語帶嘲諷。
齊崇被幾步了,忍了又忍,指關節攥得咯咯響。
沈青桐警惕的注意著他的神情變化,眼見著是瞧見他眼底暴怒的殺機了,便就搶先後撤一步,揚眉道:“齊崇,我現在還肯站在這裡跟你好好說話,完全是看南齊皇室的面子,我已經說過了,衛涪陵的所作所為已經讓我很生氣了,你要是再對我逾矩的話——上回你拿刀架在我脖子上的仇我可還沒忘呢,逼急了這前後兩筆賬我跟你一塊兒算算清楚!”
她一面逃得離齊崇老遠,一邊說出來的話卻是狂妄自大,甚至可以說是張牙舞爪的,這場面,怎麼看都叫人覺得滑稽。
上回看見她的時候,這女人好歹還是個正常人,沒這麼顛三倒四不知進退的。
齊崇看著她,這瞬間心裡尷尬的要死,見她那個虎視眈眈的眼神,又真的下不去手衝上去拿她,最後就黑著臉道:“本宮不跟你廢話,要怎麼樣你才肯把人放了?”
沈青桐還是隔他三丈遠,瞪著眼睛道:“看我心情咯,誰讓她自己找死,先一次次手賤的來惹我!”
她要是明確開出條件來,明碼標價,這事情反而好辦了。
如今她撂下這麼一句話來,齊崇反而是沒了門路,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了。
宮裡畢竟不是說話的地方,沈青桐見齊崇沒有過激的舉動就知道這人還是相當的有幾分定力和理智的,於是見好就收:“齊太子,我言盡於此,相信你明白我的意思。我也跟你說句實話,我這個人,還是有點小氣的,衛涪陵可是幾次明著暗著出手差點要了我的命的,我關她幾天給她張長記性,這本也是禮尚往來,並不過分。咱們兩個之間談不上什麼交情,所以你以後也不用再來找我要人了,既然你此行的目的是為賀壽,那就不妨拋開私心雜念好好的玩幾天,回頭等你走的時候,如果我已經氣消了,沒準還真能把衛涪陵還給你!”
沈青桐說完,也不再聽齊崇有沒有後話,轉身就走。
齊崇一張臉黑成了鍋底灰。
他的那個侍衛不服氣,往前一步就要追上去攔,卻被他橫臂擋住了。
“讓她走!”
“太子殿下!”那侍衛大惑不解,“您不會真信了這女人耍嘴皮子的話吧?郡主就算是落在了昭王府的人手裡,那也定是昭王做主的,只要拿下了她,屬下不信昭王不肯就範!”
他這麼說,齊崇腦中過的一個場景卻是當初那夜西陵越千里追殺,在那個漆黑的小樹林外面被他自己的這個王妃一刀背劈下去的狼狽相。
“既然她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