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睜開眼睛,還未來得及看清周圍的一切,顧傾顏雙手捧著腦袋,感覺痛得快要裂開一樣。此時,耳邊就響起一連串嬰兒撕心裂肺的哭聲。
嬰兒?
哭聲?
這……這是怎麼回事?她不是被宋城那個禽獸活活折磨了嗎?怎麼她不是在地牢,反而在……她看著四周圍,灰白的牆,舊得掉漆的鐵門,黃木打的大床,補了幾個洞的蚊帳……
這一切無不顯示著這是她的家,她小時候的家,她唯一的家。不過,自從九歲以後,她就不能再在這裡住了,這個家被人賣掉了。
顧傾顏看著自己的一雙白嫩的小手,這不是被砍掉的手,她的十指還在。她摸摸自己的臉,臉光滑如初,完全沒有傷疤。不僅僅如此,她看著旁邊這個哭得嘶聲裂肺,聲音都哭啞的嬰兒,不是她的親生弟弟又是誰?
這是做夢了嗎?為什麼一切這麼真實,如果這真的是夢,但願自己可以長睡不醒。她又閉上了眼睛,怕一切都會消失不見。
但身邊哭聲不停傳來,聽到自己的心都痛了,這是那麼的真實。這……顧傾顏倏然間從床上坐起來,抱起身邊的弟弟,用手輕拍弟弟的背,哄著:“寶寶乖,別哭,別哭,姐姐在這。”
手感真實,顧傾顏將自己的手指放進嘴裡用力地咬了一下。
“嘶,痛!”這……
痛感不斷傳來,哭聲也陣陣傳入耳,這一切都不是在做夢。她這是重回到了小時候了,這也太匪夷所思了。不管怎麼樣,顧傾顏太感激老天爺了,讓自己重生,她終於有機會守護自己弟弟,禰補一切。至於仇人,欠她的一個都逃不了,她和弟弟所受的折磨,她會慢慢向他們討回來的。
一想到仇人,恨意充滿心頭,眸色加深,匿藏眼睛深處的紅血絲隱隱可現。
突然顧傾顏想到了媽媽,這時候,是不是媽媽還活著?她是不是終於可以見到母親了?
“媽媽,你在嗎?你還在嗎?”顧傾顏哭著在家裡找了一遍又一遍,都沒發現媽媽,失望陣陣湧上心頭。是她太貪心了,她看見日曆了,1999年3月17號,她記得媽媽是這一年2月的時候生下弟弟難產過世的。現在離媽媽過世已經一個多月了。
弟弟的哭聲不停,打斷了她的沉思。
她對自己說:“顧傾顏,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照顧好弟弟,絕對不能重蹈上輩子的覆轍。”顧傾顏看弟弟哭得這麼厲害,估計他是餓了,本來想在家裡找奶粉衝給他喝。可是想起現在家裡的條件不好,根本就沒有錢買奶粉。顧傾顏只好煲了一些綿綿的白粥,餵給弟弟。
或許是吃飽了,哄著哄著,小包子就睡著了。
“小包子”這個稱呼是顧傾顏給弟弟起的小名,弟弟現在還沒有名字,她打算等他滿歲生日的時候再幫他起名。現在家裡就只剩下他們倆姐弟相依為命了。
至於那畜生都不如的父親,這個時候早就出軌,去了b市,娶了五大豪門之一的白家那個女人,入贅到他們家了。至於那些所謂的爺爺奶奶,叔叔姑姑們,早也被他接到市裡去享福。只有她跟弟弟和媽媽是被遺棄在村裡的。
當初,媽媽是在懷孕期間才發現渣父原來在幾年前就出軌了。他不顧懷孕的妻子的死活,不僅跟媽媽離了婚,不要臉地帶著小三白豔玲到家裡耀武揚還不夠,最後雪上加霜,帶走了一切值錢的東西。媽媽就是因為他,懷孕期間鬱鬱寡歡,勉強忍著,以致後來胎兒早產,難產奪走了媽媽的性命。
顧傾顏想到這些,緊緊地握著拳頭,恨得止不住全身痙攣。
這個男人,害死媽媽,害死自己,心狠手辣。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男人,可以殘殺妻兒,卻安心享受著榮華富貴的生活。顧傾顏咬著牙,強力抑制著自己恨不得去殺死那個男人的心。這樣的禽獸,顧傾顏發誓,一定要將他千刀萬剮,毀了他最想要的一切。
夜漸漸深了,村裡周圍都顯得好安靜,偶爾聽到一兩聲狗吠聲。
自己一個人,她就隨便吃了點東西。顧傾顏知道自己高燒了一場,才剛剛痊癒,不敢大意,燒好了熱水,準備洗澡消除一下疲勞。
沖涼房裡,一片蒸汽朦朧。
鏡子裡映著的是九歲的她,身體還沒有發育,因為營養不良的原因,全身上下沒什麼肉,稱得上是瘦骨如材了。白皙的小臉上,五官雖然稚嫩,可是已經精緻無比,傾城難掩,足以想像到長大後是如何的風華藐美。
確實,顧傾顏長大後被貴圈中人稱為:京中第一美人。白瑩潁更是時時刻刻妒忌得想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