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能如何,皇者與世般的孤寂,絕非一顆熾熱的心能忍受。
他自問不能做到這一切,所以只要他活著,他一定會讓身邊所有親友,所有的兄弟,都陪在在他身邊。
光線陰森發暗,陰暗的宮殿彷彿黑夜中棺槨,總有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
玄琴點起來燭光,昏暗的燈光下,他看起來像是入了迷。
他的心彷彿也回到了那個戰亂的年代。
他似乎看到了荒山,看到了枯海,看到了禍亂,滿地殘留的乾枯血跡。
屍山血海,這個世間簡直殘破的不成樣子,他又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內心緬懷那些枉死的孤魂。
黑暗裡又亮起了藍色的火光,藍色的火無疑顯得妖豔,將易千凡臉倒映的十分詭異,一張臉藍的令人惶恐。
牆壁上掛著一幅畫,他就站在畫下,那雙漂亮的眸子看著畫上神采的女子。
“你發現了什麼?”欣瑤向他走來過來。
易千凡搖了搖頭,臉上平靜的就像是一面湖水,未曾驚起任何波瀾。
欣瑤站在他身邊,眼眸盯著那副發黃的壁畫。“絕美如仙,這個女人絕對是個奇女子。”
“能被皇者如此重視,她或許不僅僅只是奇!”看著這女人的畫像,易千凡竟然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他頓了頓,忽然又道:“或許她是一個很可怕的女人。”
欣瑤沒有說話,她覺對也沒有必要說什麼。
燭光暗淡,黑暗難免會感到陰森。
宮殿內,陰森的角落裡,突然閃過兩道綠芒,詭異的氣息悄然入侵了宮殿。
琴羽臉上泛起了冷笑。
他瞟了一眼慕容嫣,然後轉動眼珠子,笑著看向玄琴,恰巧這個時候玄琴也在看著他。
“先不要出手,等等再看!”玄琴沉聲說道。
等?琴羽內心充滿了疑惑,腦海裡閃過這麼一個符號,可為什麼又要等呢?
他並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因為他相信玄琴絕不是一個沒有原則的人,他這麼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易千凡看了過來,他並沒有感覺到殺意,沒有殺意,他找不到自己該出手的理由。
他們絕非那種殺人如麻的劊子手,劊子手殺人從來不需要理由,但他們殺人,一定會給自己一個交代。
氣氛越來越詭異,這感覺就好像是某種幽靈環繞在身邊一樣,所有人都感到一陣冷意。
玄琴的衣角被一陣涼風吹快了起來,他不以為然,雙手仍然捧著發黃的古卷。
就在這時,琴羽突然出手,如兩道無形的閃電,直逼玄琴身邊。
叮!
玄琴臉色冰冷,用兩根手指擋住琴羽可怕一擊。“給我一個理由?”
他的聲音很冷,宛若冰山寒地,一雙冰冷的眸子掃滅出兩道金色神光,彷彿一柄無上戰劍般刺進琴羽胸口。
聞言,琴羽也怒了,大吼道:“你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你認為她能殺我?”玄琴平靜的看了一眼,身邊那道白影。
“這裡是烽火煉獄,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玄琴冷冷道:“我若不想死,沒人能殺我!”
“哼!”琴羽轉身拂袖,久久不語。
有時候玄琴的固執真的令人頭痛,可是偏偏沒人能說服他,大概也只有易千凡,可是易千凡會出手麼?
不,易千凡性子跟玄琴極為相似,他又怎麼可能出手呢?
玄琴轉過頭,看了一眼右邊的白色身影,他沒有開口去問,目光再度回到手中古卷。
“你可以殺我的!”這是一名女子,身影如同夢幻,並沒有實質的軀體。
她目光迷離,像是看淡了一切,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什麼能讓她動容,一襲白衣如雪,她的人也如白雪般寂寞。
“看到你我想起了一個人。”玄琴突然放下古卷,目光眺向宮殿外。“如果沒有她的幫助,我今天不會坐在這裡。”
難道這就是玄琴的原則?看來應該是這樣的了。
他確實想起了一個人——煙婉兒,她應該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有那麼一個深愛她的男人,難道這還不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這就是我不殺你的理由。”玄琴沉聲說道,那段記憶他又怎麼可能忘記呢?
南宮明月也沒有開口,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或者說些什麼才能讓玄琴殺了她。
有時候,一個人孤獨活著絕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