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國雪原一行,讓俞喬明白了一個道理。
時光須臾,她和謝昀的一生都可能是短暫的,就是她也無法掌控所有的意外。
在被齊凰兒推入熔漿時,她真的以為要和謝昀訣別了,她並沒有多少面對生死的害怕,卻有不捨,可這份不捨在謝昀義無反顧地跟著跳下來的之後,就又不見了。
她可以為謝昀死,可更該為他生。
俞喬在明白的時候,她就再無法抑制自己的衝動,吻他,告訴他內心所有感受的衝動,她不僅這麼想,當下還這麼做了,在數萬將士前,在惶惶不安的信徒和江湖人士視線中,在齊恪成和張梓熙面前,她拉停了他,吻住了他。
謝昀面對俞喬的親近,就像一點就燃的熱油,只有剎那的遲疑,他就開始熱烈回應,俞喬傳達她的心意,謝昀卻是在撫平那難消的餘驚。
在那個時候,謝昀俞喬是情難自抑,甚至周圍的人也沒覺得不對,他們受到了驚嚇,可謝昀俞喬卻經歷了生死,這種宣洩說得上是理所當然了。
不過這一路從雪原回晉國皇城去,謝昀對俞喬的黏糊,愈發沒了忌憚,自以為別人不看他和俞喬,時不時就偷個香,一臉被幸福滋潤的模樣,看得久了,也還是有些心塞的,要知道他們絕大部分都是孤家寡人,就算不是也受不了這種秀啊。
他們回到了靜水城,並未耽擱,當天就啟程往晉國皇城回走,因為臨近年關,俞喬和謝昀打算等開春之後,再帶著將士退回到北境內,這段時間就幫主楚皇的人全面掌控晉國。
馬車抵達了晉皇皇宮,卻是謝昀將睡著的俞喬從馬車上抱了下來,他將人捂得嚴實,就是齊恪成張梓熙也沒瞧見俞喬的臉,就看她被謝昀抱回他們之前住的宮殿去了。
至於齊恪成張梓熙等人的去處,是由秦述來安排,當然,他之前也有和俞喬討論過。
張梓熙和齊恪成單獨住,赫連星華和司馬明卻是住一起,東殿和西殿,四個人的住處相隔也不遠,正好方便他們自己去解決他們的問題。
這樣安排是因為俞喬和謝昀並不打算再介入他們的矛盾裡,何況有張梓熙在,她會處理好的。
謝昀抱著俞喬回宮,直接就往溫泉浴房走去了,一路上車馬勞頓,俞喬明顯是被累著了,泡個溫泉會更好睡的。
孩子已經有五個月大了,俞喬的肚子在脫去披風和外衣,就無法再藏的,而現在也沒有多少藏的必要了,似乎也是時候讓俞喬擺脫束縛,自在地活著了。
俞喬都將明空給弄死了,攻下晉國,也就意味著她的羽翼早豐,便是女兒身揭露,也不會對她有太大影響,而以他們的心境,早就可以坦然面對世人的流言蜚語,更何況,他們並不在意。
將衣服一件件解去,俞喬就是再困也早被謝昀磨磨蹭蹭,悉悉索索的動靜給弄醒了。
謝昀將手伸向俞喬最後那件衣服,還未碰到的時候,就被俞喬抓住了手,他一抬眸就對上俞喬清明無比的眼睛,謝昀眨了眨眼睛,蛻去眸中的微紅,他道,“我想讓你洗個澡再睡。”
只是純粹的洗澡,就是順便沾點兒便宜,就連解渴都說不上。
俞喬的手放開,謝昀就繼續將她身上最後的那件解開,然後又將她抱起,往溫熱的湯池走去。
俞喬很自然就抱緊謝昀的脖頸,又再往上仰,親了親謝昀的臉頰。
謝昀眸光微微斜來,又是隱忍又是憋屈,明明知道這個時候,他捨不得折騰她,可俞喬總是自覺或者不自覺地在撩他,謝昀將目光放平,然後小聲又鄭重地道,“阿喬等著。”
懷胎十月,他已經熬過一半了,謝昀已經私自決定要讓他們的貝貝晚個幾年再出生。
俞喬自然沒料到謝昀已經到了只她一個親吻,就能被刺激到的程度了。
兩個人一同沒入水中,俞喬在自己不知不覺已經凸起一個不小弧度的腹部摸了摸,謝昀就也伸過手來,還未及說話,他和俞喬都能感覺到自己手心被撞了一下,很輕很輕,可那是他們的孩子。
“動,動了。”
謝昀說話都有些磕巴了,他還是第一次感覺到孩子的胎動,讓他覺得神奇又敬畏。
“嗯,”俞喬輕輕嗯了一聲,其實半個月前,她就感覺到了,只是那個時候,她沒有告訴謝昀,她怕他會太過緊張,可其實緊張的是她自己,她以為她可以剋制這種緊張和在意,但事實不是,在面對危險時,她的本能就是要護住這個屬於她和謝昀的孩子。
俞喬自己上前,靠到謝昀身上,然後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