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委屈,“噁心死了。”
俞喬緩緩靠到謝昀的肩膀,繼續伸手給他揉,但她眼中的冰冷卻許久不能散下去。
“往左邊走,”俞喬道,謝昀就按照俞喬的指示走去,卻是不等明空帶路了,他相信俞喬的判斷。
眾人也是如此,就是張梓熙也沒有任何遲疑,她看明空的眼神沒有什麼波瀾,但絕不表示她內心沒有什麼憤怒,謝昀是她生下來的孩子,絕不是明空的什麼替代品,就是替代她的先祖也不行。
往左走不遠,他們進入另外一個大一些的石室,俞喬拍了拍謝昀的肩膀,他就將她放了下來,俞喬牽著謝昀繞著石室走了一圈兒,那明空也不再說話,似乎在等看俞喬的笑話。
可他卻不知道,這三年俞喬沒少惡補機關陷阱陵墓設計方面的知識,她若是決心做一件事,是必須要做好的,她帶著謝昀在一面牆前停住腳步,再然後她往三個地方敲了敲,又再踢中一塊石板,石室的中央轟隆隆再次出現一個黑黢黢的樓道。
俞喬還未走出一步,謝昀又將她抱了起來,他蹭蹭俞喬的額頭,“抱著阿喬,暖和。”
這兩個人時時刻刻不忘秀上一把,巴塗焦越等人熟視無睹,可齊恪成和晉皇多少有些擔心,擔心謝昀和俞喬這樣,會把明空刺激到了。
齊恪成從再見到這個明空開始,他就充滿了違和感,不知道他是因為見到謝昀才如此,還是其他,總之他覺得眼前的明空和他印象中的那個明空除了臉是像的,其他都不像。
甚至,他懷疑他到底是不是真正的明空,這並非沒有可能,三年前,他們就殺死了另外一個明空,當時他以為是他,後來以為是星華,但其實都不是,至少身體不是。
他想著,便要走上前去,卻被張梓熙拉住了,她對他搖了搖頭。
齊恪成訝異地挑起了眉梢,最後還是沒有妄動,他想起了俞喬曾經在馬車上對他的警告,或者,他應該學著謝昀那般相信俞喬,他的孩子已經長大成人,已經可以獨當一面,足以對付他不能對付的人了。
他們又經過數個石室,兜兜轉轉,終於來到了雪山的地下世界,整個陵墓的主墓室。
頭頂是如星幕般的夜明珠和寶石,大殿中央有一個巨大的玉棺,周圍設有龍鳳大床,一人高的梳妝檯,各種寶石流蘇點綴,這是一個女子的閨房,乾淨整潔,就好像一直有人在生活一般。
明空看向了謝昀,目光溫柔中帶著點兒忐忑,“昀兒可是喜歡?”
這還能忍下去就不是謝昀,他踢飛一個凳子,直接將那銅鏡砸成了碎片,“嘩啦啦”動靜極大。
謝昀雖然長得比女人還漂亮,可他到底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喜歡什麼女子佈置的閨房?又不是他家阿喬的,他能喜歡才怪,若不是懷裡抱著俞喬,他其實很想將這個地方全砸了。
“阿昀何必動怒,他聽不懂人話的,”俞喬繼續揉揉謝昀的胸口,又摸了摸他的臉頰,然後輕蔑道,“因為他根本就不是人。”
雖然是罵人的話,可俞喬說出來,卻有一種陳述事實的感覺。
她沒再看被刺激得幾乎要發狂的明空,她微微揚起下頜,聲音也高了些。
“我們都到這裡了,你還讓這個不是人的東西和我們見面?”
眾人看看明空,又看看這般說話的俞喬,突然覺得寒毛直豎,難不成這個於他們相處這麼久的明空是鬼魅精怪不成?
俞喬想要下來,可謝昀卻抱得更緊了些,俞喬瞅了嚴陣以待的謝昀一眼,就也沒動。
那明空聞言卻是更加癲狂了些許,“你胡說什麼,我是明空,我就是明空!”
然而俞喬還是不看他,她環視許久,將目光落在了大殿中央的玉棺上,再道,“我想,你不會想我把你請出來的。”
她話落,那巨大的玉棺就動了,而原本還在叫囂的明空如同受到了壓迫,開始顫抖起來,他的脊背一點點彎下,最後跪在地上,他擁有完整明空的記憶,可他依舊不是明空。
“阿昀,”俞喬喚了一句,謝昀沒有任何遲疑,當即一腳就踢中了跪地明空的胸口,在他突然抬頭的時候,謝昀帶著手套的手,從他的胸口鑽入,而後掏出一隻血紅色的蟲子。
在他作為的時候,俞喬也拔出她袖子裡的匕首,狠力扎向這個明空的眉心。
謝昀抱著俞喬直起身體,匕首也被俞喬拔了出來,而那個蟲子則被謝昀嫌棄地扔到地上,它亟待逃走的時候,謝昀腳一抬就踩了上去。
然後他才放了俞喬,又從袖子里拉出一根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