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大,不可能連本心的東西都變了。
木澤羽在周思病危之時一直陪著他到最後,也是最早看到和發覺他變得不一樣的人,只是在最開始的時候,他選擇了沉默和疏遠,那畢竟是周思的身體,周思也的確是病死的……
可到如今,周思所為遠遠超出原本週思的本心和底線,留下罵名的也會牽連到他養大的周思,木澤羽就無法再沉默了,當然引導他想到這點兒的還是俞喬。
原本週思到底是皇家血脈,還是有人願意鋌而走險,想要搏那從龍之功的,可現在木澤羽出來告訴他們,他不是真正的周思,這就有本質的差別了。
他不是真正的周思,在晉國王朝還沒有被推翻前,他就沒有博弈的資格。
換個人說,即便是晉皇,也沒多少人會選擇相信,可現在開口的木澤羽,便是那些恨他欲死的人,也知道他不會說假話,何況還是這種攻擊人的話,那個人還是他親自撫養長大的周思。
“哐當!”一個人放下了武器,又一個人放下了武器。
像是會傳染一般,“哐當,哐當”的聲音持續響起……
就是木澤羽沒出來說這些話,他們能勝嘛?楚軍主帥是從未敗過一戰的鬼狐將軍,這兩個多月也說明了他們的勇武,他們就是不降,也只是枉死罷了!
“譁!”一箭從城樓頂對著木澤羽飛射而來!
被派來保護木澤羽的巴塗,一刀砍落了那箭!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就是周思,我就是晉國太子!”
木澤羽沒有說話,甚至那箭設來時,他連身形都沒晃,可他眼中浮現了濃濃的悲哀,對故人之軀被糟蹋的悲哀。
楚軍中央有一輛馬車,既然知道俞喬有身孕了,馬是不能再騎了,但是馬車並無問題,在木澤羽細數的時候,謝昀和俞喬就也沉默了下來。
尤其是謝昀,他被木澤羽勾起了很多回憶,他曾經最濃烈的希望,就是有人能像木澤羽那樣,當面戳穿妖怪的身份,能夠分辨那不是他,那……怎麼可能會是他!
那種悲哀難以形容……即便是那妖怪沒作踐他的身體,那依舊是無法改變的悲哀,那不是他,不是!
特別是謝昀這種天生自我領地意識極其強烈的人,他的東西就是毀了,都不願意留給他人,何況,那還是他的身體,死了都比被人佔了好!
“阿昀,”俞喬喊了一句謝昀,實在是他的沉默,讓她有些擔心,又有些心疼,可發生就是發生了,那已經是她無法阻止的事情了,她握住謝昀的右手,“我不會讓他好過的。”
“好,”謝昀輕輕頷首,情緒依舊內斂於心,他已經學會怎麼不讓這些陰暗的情緒影響到他在意的人了,他得攢著到罪魁禍首身上發洩!
他目光微微抬起,看到在城樓上蹦躂依舊挺歡的周思,勾起嘴角輕輕一笑。
晉國皇城破得太快了,雖然之前耽擱了幾天,可在攻城時,沒再損失一兵一卒,重兵壓入,直接接收頂替了晉國衛軍原本的崗位。
那周思看大勢已去,自然不敢在城樓多待,他雖然還想絕地反擊一把,可已經沒人願意陪他絕地反擊了,他現在的身體文弱得很,尋常武夫都未必打得過,更何況是那些一路血戰過來的楚國將士。
他倉皇而逃,俞喬出人意料也任由他逃,從城西逃到城東,又從東門逃到北門,最後他到了明空的宅門裡,人去宅空,他根本就沒找到他最後的護身符,要再往南門而去時,被原本晉國的兩個衛軍敲了悶棍,送到了楚軍中,換得了賞賜和家族不被波及的保證,這才是真正的保命符呢。
要全部控制皇城,這個時間可短不了,從天亮到天黑,乘著謝昀和俞喬的馬車終於進入了晉國皇宮,馬車上還有木澤羽。
他自然也聽說了晉皇駕崩的傳言,可他看俞喬面對他,無半點愧疚之色,他別說質問,就是簡單的問一句,都有些開不了口,他想了想還是按捺住了。
俞喬說了,他在今晚就能看到晉皇,也就是不久之後了。
龍越宮內到處倒是俞喬的人,安放晉皇屍體的大殿也有人把守。
木澤羽以為自己進去能看到一個活生生的晉皇,可卻不是,而是躺在龍榻上,閉目無半點聲息的死人,他要上前,俞喬一個眼神,巴塗就拉住了他,木澤羽可沒半點功夫,就是有武功,巴塗要拉他也是輕而易舉的。
他張開嘴要說些什麼,又立刻被點了啞穴,說不出話,他就也沒說,但整個人都有些頹廢,好似天塌下來了一般,了無生趣,此時放開他,他估計會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