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榮華半生,頹衰半生,卻年僅十六歲,應該有怎樣豁達開明的心胸,才能寫下這兩個字?
“她的名字叫葉念塵,唸了一生的塵世,唸了一世的蒼生,”紹蕪看著書頁上的兩字,“可到最後,她竟然讓世人忘記她!”不可想象,她的倔強。
沈川敲開了房門,花月影已經挽好了她的長髮。
“沈川,”紹蕪看著門口的少年,她記得葉念塵和她說過,她應該有自己的信念,這個信念,紹蕪相信她終會找到的,
“我們走罷。”
…
關於紹蕪走後,某項重要問題的討論:
秋慕客(看著走掉的紹蕪,對著月華):你有沒有想過,以後誰來給葉姑娘洗澡?
月華(正義凌然):這還用想麼!我作為她的未婚夫,當然是……(秋慕客涼涼地瞥過一個眼神)請一個丫鬟好了……
…
溫和的藍淵,蕭索不過兩處,一是沉望,二是池寂。
趕了幾天的路途,終於在滿月的那一天到了這裡,沈川早些在凡賽尋得了“木”,那這最後的一塊,卻該是“土”了。
然而見了眼前的景象,二人不禁頓住了腳步,吃了一驚。
剛還是鮮明蓊鬱的樹林村家,此刻踏進了池寂的邊境,卻滿眼荒寂的沙漠,明明,方才從遠處看還不是這樣的景象!紹蕪不禁回首望去,然而,心下又是一涼,身後再不見什麼美好的景緻,腳下的四周,在一瞬間,全部化為了荒漠!
池寂,名喚為池,卻連個水坑也沒有;倒是個“寂”字,卻生生稱了這景。
“紹蕪,”沈川的聲音中凝著不可置信,指向前方,“你看!”
周身繞著明黃色的光,土行令箭就這樣,立在幾丈開外的塵沙上。
這無疑是個陷阱,但是明知是陷阱,他們也必須踏進去!
袖子下手攥了攥拳,紹蕪向前走了幾步,“我過去看看,”沈川拉住她,欲說些什麼,她改了口道:“還是我們一起過去罷。”
令箭明晃晃地擺在那裡,只幾步開外的地方,他們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觸碰到了,令箭上的冰涼。
眼中劃過一絲訝然,沈川狐疑道:“應該不會這樣容易罷……”
話音未落,周身的塵沙飛揚,捲起了瀰漫,紹蕪緊緊抱著手中的令箭,然而一瞬間,硬邦邦的令牌化為了塵埃,落進這飛沙走石裡面。
沈川將她護進懷中,沙迷住了他的眼睛,風呼嘯而過在耳邊,狂亂的沙塵中,似乎聽到,懷中女孩的心跳。他記得這個女孩曾說過不願被人丟棄,所以此刻死死抱住了她。沈川咬破了手指,閉著眼睛劃下一道定風咒。
不知道在這風中過去了多久,一切,漸漸歇住了腳步,眼中的塵沙使他睜不開眼睛,卻感受到周圍冰冷的溫度。他眯了眯眼,漸漸清晰了眼前的一切……
四周被冰牆封住,連腳下的土地,也化成了冰磚。短短一瞬間,一望無際的沙漠,變成了不到方圓的冰屋!
紹蕪赤紅著臉,掙開他的懷抱,繞開心中的尷尬,轉過身持著劍柄敲敲四周的冰牆,道:“這牆還蠻硬的,硬闖估計是沒戲了,你尋一尋這裡的陣心罷。”
聞言,沈川指尖夾出張符咒,口中唸了個訣,片刻道:“陣心……似乎就在幾丈之內,可怎樣也尋不到它具體的方位。”
“這可怎麼是好?”紹蕪微微懊惱,坐在地上,可恨自己以前沒有好好修習術法,“難不成真要在這牆上鑿個窟窿爬出去?”
沈川看著她,眼中有些莫名:“紹姑娘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恩?”她聞言對著冰牆照照自己的俏臉,“哪裡不一樣?長痘痘了麼?”
“我說的不是長相,”沈川有些無奈,“是心態。”
紹蕪微微怔了一下,笑笑:“經過些事情了,人總要有些進步的,”她的臉莫名其妙的紅起來,支吾道,“你以後叫我阿蕪好不好?”
沈川應聲道:“好。”
冷寂的冰屋只有他們二人,氣氛無論如何也會有些尷尬,試圖尋了許多些逃生的法子也不見奏效,竟也不知外面過了多久的時間。
紹蕪披著沈川的外衫,瞧著面色有些沉重的少年,欲言又止。
“那個……”她張張口,鼓勵自己發出聲音,“你……是不是喜歡御姑娘?”
沈川不曾想她會問這個問題,怔了一怔。
“不是……那個……”她乾笑兩聲,“我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