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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7

自己點了一個超級至尊大熱狗,加雙份香腸,加大杯熱可可!

然後他發現自己沒帶錢。

費城這鬼地方還不能用微信和支付寶!

“沒有電子支付還學人家賣熱狗,你這個老闆有沒有一點專業精神?”李維斯肚子咕咕叫,眼看著老闆把大熱狗和大可可都遞給了他身後的白胖子,虛火直冒:“還有你,都胖成這樣了幹嘛吃這麼多!”

看著他暴走的背影,胖子咬了一大口熱狗,勸老闆:“報警吧,你看他穿著病號服,八成是哪個精神病院跑出來的。”

老闆心有餘悸:“還好他沒拿著熱狗跑了,我小本經營不容易……”

於是哈士奇現在是瘋哈士奇了,李維斯越走越餓,終於在街邊找到一家接受電子支付的露天餐廳,給自己要了一份厚切牛排,一份肉醬意麵,外帶一大杯草莓奶昔。

侍應生大約從沒見過上午七點吃牛排的人,懷疑地打量著他身上的病號服,不過看在他付清全款的份上沒有報警,跑去後廚下單了。

李維斯抱著一杯檸檬水悽悽慘慘地等餐。有人開了點唱機,音響裡響起悠揚的鋼琴前奏。

竟然是楊千嬅的《再見二丁目》,難得費城還有粵語老歌的粉絲。

林夕的歌詞悽淡婉傷,楊千嬅的嗓音卻舒緩沉靜,二者在琴聲中娓娓纏綿,恍惚間勾勒出一段至情至性的情思。

小時候李珍極愛這首歌,餐館打烊後總是熄了燈在吧檯邊倒半杯酒,和著楊千嬅的聲音緩緩喝下。

那是李維斯對愛情最古早最直觀的認知——傷痛、等待、聽不懂的粵語唱白,還有女人的眼淚。

那時候他不懂一個人為什麼會因為另一個人而痛苦,現在他懂了。

那種被遺棄、被否定、被輕視的感覺足以摧毀一個人所有的自信,再強大再陽光也沒有用,所有的安慰都紙上談兵,都是自欺欺人!

宗銘就是不信任他,就是看不起他,就是沒有把他當成一個優秀的刑警!

宗銘還把伊登叫“岳父”,他就從來沒把自己當成真正意義上的丈夫!

有錢了不起?交了醫藥費就了不起嗎?

老子不治了!

老子身強力壯,多喝熱水就痊癒了哼!

李維斯捏著杯子在傷感的情歌中咯吱咯吱磨著後槽牙,冷不丁一個高大的陰影出現在眼前,將初升的陽光遮掉了一大半。

桑國庭拎著個公文包,風塵僕僕拉開椅子坐到他對面,拿了個杯子給自己倒檸檬水。

“局局局局座!”李維斯嚇得差點跳起來,連忙搶過水壺殷勤伺候。桑國庭一臉倦色,彷彿好幾天沒睡好覺似的,倒水的工夫連著打了好幾個哈欠:“多謝……坐下說吧,你還病著。”

“我我我都好了。”李維斯所有的吐槽都飛到了九霄雲外,眼巴巴看著桑國庭,“局座你怎麼來了?”

“去醫院看你,他們說你出去了,我沿著馬路走啊走啊,看見你坐在這就過來了。”桑國庭抹了一把臉,看著他笑,掏出手機往桌上一丟,“著急壞了吧?阿菡說你天天在UMBRA上問東問西。”

一提這個李維斯就委屈得不行:“那他們誰也不回我,誰也不理我?”

桑國庭說:“都是我吩咐的,不讓他們打擾你養病。你這次在加布林立了大功,病成這樣我好心疼……唉,你們都像我的仔一樣,哪個受傷我都不忍心啊。”

李維斯想起他春天才經歷了桑菡受傷事件,當時的情景還歷歷在目,感動地道:“謝謝局座關心,我都好了,我的病就是聽上去嚇人,其實沒什麼的,都不嚴重。”

“我知道啦。”桑國庭說,“剛剛在醫院我已經問過那個李逵了,他說你身體底子好,恢復很快,已經可以出院了。”

李維斯楞了一下才明白他說得是自己那個主治醫生,不禁喜上眉梢:“可以出院了?那我是不是可以回去工作了?讓阿菡把遮蔽解除了行嗎?”

“回頭我跟他說。”桑國庭看他迫不及待的樣子忍不住笑了,搖頭嘆息道,“我就想不通了,宗銘哪兒來這麼好眼光,挑的人個個這麼高覺悟,尤其是你,人又乖又聰明,還長得這麼好看……回頭我去看看他老豆,順便在旁邊買塊墓地把祖墳遷過去……哈哈哈哈。”

聽的人還沒笑,他先笑得前仰後合,李維斯有點小驚悚,遲疑道:“局、局座您別笑了,怪嚇人的……”

“有乜?”桑國庭搓了搓臉,終於不笑了。

李維斯鬆了口氣,問:“局座,宗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