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黑火一卷,蒲妖便出現在左莫身邊,一臉鄙視道:“來得真夠慢!我還以為你五六年就能來,果然,我還是高估了你啊!”
一如十年前的鄙視嘲笑口吻語氣,左莫卻差點一下子掉下眼淚。
蒲妖徑直走到拘禁衛的柱子面前,笑咪咪地打著招呼:“衛,我出來了哦,外面好爽哦!真的好爽哦!空氣又好,天氣又好,又自由,嘖嘖,啊哈哈哈……”
他面前柱子上的臉譜劇烈卻掙扎著,顯然被他深深刺激到了。
左莫目瞪口呆地看著蒲妖,剛才的傷感被蒲妖這樣無良的行徑擊得粉碎。
這傢伙該多壞啊!
左莫搖搖頭,趕緊跑向另一根祭壇柱,估計現在衛肯定被蒲妖氣得夠嗆。
輕車熟路的左莫,遊刃有餘,用的時間比剛才更少。
很快,柱子徹底崩碎湮滅,一道身影衝出來,甫一衝出來,便朝蒲妖撲去,怒喝聲震得左莫耳膜生痛:“我殺了你!”
左莫一看不好,要是讓兩人這般鬧下去,估計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結束。他身形一閃,出現在蒲妖身後,啪,抓著蒲妖的衣領。再一閃,出現在衛身後,抓住衛的衣領。
“小子,放開我!你竟然敢如此對待堂堂天妖……”蒲妖大怒。
“落魄天妖不如狗!”衛冷笑道,但接著語氣一轉,咬牙切齒道:“阿左放開我!我要把這個狗屁天妖剁成天狗!”
“切,我讓你一隻手,哼,天妖之怒,血洗四海……”
“洗你妹……”
兩人怒目而視,唾沫橫飛。
左莫聽得大汗,幸虧現在哥比你們倆都厲害。若是當年,兩人這般胡攪蠻纏,自己只有遠而避之,現在自己卻能一手提一個。
剎那間,左莫無比滿足。
提著蒲妖和衛衝出墓碑,左莫便把兩人扔進霧眼圭裡,然後便飛快遠遁。沒一會,鬼霧童也一臉驚駭地跑了出來,原來兩人此時在裡面打得如火如荼。
左莫中嘴角不自地露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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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座神木棺,擺在滿是死水的死氣池裡。精純的死水,不斷地滲入神木棺,化作源源不斷的本源神力,沒入五人體內。
屍忽然取出鬼火。
鬼火飄浮在他面前,鬼火女的身影浮現,她拜伏在地,眼前的給她無以倫比的壓力,她從內心深處感到震顫和敬畏。
“你寄生於鬼火,執念未消,說吧,有什麼未完的心願?”屍淡淡道。
鬼火女身形一顫,頭不敢抬,卻淚流滿面,哽咽道:“奴婢只是想知道,兒孫究竟過得如何?”
屍點點頭,他手指一勾,只見一點光粒從鬼火女體內飛出。屍嘴裡喃喃輕語,手指在面前虛空勾畫,只見這點光粒驀地炸開,化作一團光芒。光芒中,畫面浮現,而畫面中的男子,與鬼火女臉龐有些相似。
鬼火女激動無比,她緊緊地看著畫面中的男子,眼中淚流滿面。
畫面中的男子看上去約四十上下,他身邊帶著一個孩子,正在街上慢行。
畫面約維持了一柱香的時間,便啪地消失不見。
鬼火女抹了把眼淚,她臉上煥發著異樣的光芒,她向屍再度拜伏在地:“奴婢心願已了。前輩若有差驅之處,赴湯蹈火,亦不退縮!”
屍點點頭:“你明白事理,很好。我送你一份人情給你,若你願意,你的兒孫家族,必定香火不絕。”
鬼火女坦然道:“前輩請講。”
屍指了指其中一座棺木:“那處棺木所躺的女子,是新冥王喜愛的女子,她身受不死神罰,想要甦醒,十分困難。我欲把你之魂魄,代她受刑。如此一來,她不僅能夠掙脫神罰,與你心意相通,還能執掌不死神罰。神罰如獄,日子定然不好過。但你的付出,能夠恩澤你的子孫後輩,想必你也明白,我且問你,你可願意?”
鬼火女毫不猶豫道:“奴婢願意代主母鎮守神罰!”
屍眼中閃過讚賞之色:“好!”
說罷,也不廢話,一揮手,阿鬼的那座神木棺便掀開。屍虛空一點,鬼火便沒入阿鬼額頭的紫色鎖鏈印記。
阿鬼身體一顫。
纏繞在她身體上的紫色鎖鏈,驀地鑽入她的身體裡,消失不見。
阿鬼臉上、身上的疤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淡化,她灰白臉色恢復紅潤光澤。強大的氣息,驟然勃發,神木棺滋生的本源神力,源源不斷地沒入阿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