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屋頂,繼續琢磨鍊丹這裡面的道道。
月光如水,傾灑而下,山谷微亮,左莫旁邊,灰喙雁安靜地立在屋頂橫杆上。左莫的腳邊,黑金蟲爬來爬去,達到四品後,它的靈性大增,時刻圍著左莫轉。
忽然,左莫覺得有什麼東西飛近,不由抬起頭,看向谷口。
一隻粉色小千鶴,在夜色中,嫋嫋而來。
愣在屋頂的左莫驀地反應過來,頭皮頓時發炸。什麼煉丹,統統被他拋到九霄雲外,腦中只有一個念頭,該死的,這死女人怎麼來了?
依然和以前一樣,粉色紙鶴優雅地在左莫張開。
“爺,有沒有想人家哦?嘻嘻,人家可是很想爺哦。”
看著漂浮在自己面前的紙色紙箋,左莫有股強烈的衝動,很想直接一腳把它踹出無空山!
淡定,要淡定!
強自按捺心中股魔鬼般的衝動,不甘心的左莫嘴裡劈哩啪啦吐出一連串極其惡毒的罵聲:“死女人!你不得好死!你吃飽了沒事做!你神經病……”
一直罵了一柱香的時間,左莫嗓子都罵幹了,心中惡氣方消減一些。看到還在自己面前漂浮不動的粉色紙箋,剛才還義憤填膺的左莫頓時垂頭喪氣,無奈一把抄起粉色紙箋,從屋頂跳下,進屋找來一支狼毫,沾上硃砂。
“有啥事?”
把筆丟到一邊,胡亂把紙箋折成紙鶴,從視窗丟了出去。直到紙鶴消失在天邊,左莫心中的鬱悶依然絲毫不得排解。
對這個紙鶴的主人,他真的無可奈何,他從來沒想到過,人會無聊到這地步。這個無聊的瘋女人,偏偏實力又比他強大得多,一不爽,人家直接用武力鎮壓。
等哥強大了,看怎麼收拾你!左莫咬牙切齒。
很快,又一隻粉色紙鶴翩翩飛來。
“不要這樣對人家嘛!人家很受傷的。爺,你最近在忙什麼呢?”
廢話流,左莫很直接地給出評價,但是依然無奈地提起筆。
“煉丹。”
西風谷,紙鶴飛進飛出。
“呀,煉丹!這個好玩!人家還沒有玩過呢?人家只會摺紙鶴!”
你只會摺紙鶴?左莫看到這句話,臉頓時黑了,提筆回了句:“錯了,你還會畫爆炎符。”
“嘻嘻,爆炎符人家其實不是太擅長,人家擅長的是三十六連環爆炎符陣。”
威脅、恐嚇!這絕對是威脅恐嚇!
左莫把拳頭捏得咯吱咯吱響,從牙縫中擠出一句:“哥忍!”
現實真是殘酷啊,在對方三十六連環爆炎符陣的恐嚇了,左莫只有忍氣吞聲地揮筆。
“要淑女,女孩家,打打殺殺不好。”
“可是人家很淑女的啊。嘻嘻,人家就是喜歡煙花,人家的目標是一百零八連環!”
煙花……
左莫額頭黑線,他脆弱的心靈再次被狠狠地摧殘。
一晚上,左莫根本沒有時間去琢磨鍊丹的事,粉色紙鶴就像夢魘般揮之不去,讓左莫疲於奔命。
直到天亮,才在對方一句:“人家要去睡覺了。”中徹底解脫了。可左莫這時已經被折磨得半殘,他覺得一晚上回信,比煉丹一晚上要累得多。
掬了捧冷水,洗了個臉,他來到靈田處,和其他法訣不同,施雨幾乎是每天都需要進行的。迷迷糊糊中,他掐動《小云雨訣》。淅淅浰浰的水聲在耳邊響起,他精神恍恍惚惚,《小云雨訣》是他最熟悉的法訣,就算閉著眼睛都能施展。
靈力湧向他的雙手,雲團和他的雙手之間,有著奇妙的聯絡。
雨聲很平均,連綿不斷,他下意識地調整靈力,這法訣他太熟了,並不是每個地方都要灌輸靈力。
等等!
恍惚迷糊的左莫陡然一個激靈,他意識到,他有一個很重要的發現。
不是每個地方都需要灌輸靈力!
他隱隱覺得他發現了問題的關鍵。當下不敢怠慢,連忙從頭細想。《小云雨訣》是他最擅長也是最熟悉的法訣,幾乎每個環節他都非常熟悉。仔細想想,《小云雨訣》從指法開始,到雲團彙集,再到落雨,每個過程的靈力消耗都不相同,有幾處地方,譬如落雨階段,幾乎不消耗靈力,只需要引導便可。
越想左莫越是興奮,睡意全消。
假如煉丹的過程就像是施展法訣,那麼它也應該有相當多的部分是可以不需要消耗靈力。越是琢磨,左莫覺得越是有道理,也覺得之前自己如此均勻地輸入靈力,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