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符陣之間的配合,需要在極短的時間內決斷。而控制符陣,又需要強大的神識。
細細研究之下,眾人才發現,原來陣防流並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就連左莫對陣晁安的過程,也被反覆拿出來研究,這可是這些年來十分罕見的以弱勝強戰例。其中所包含的豐富戰術變化,令每個研究的修者都嘖嘖稱奇。
“難道真的沒辦法?”又一位修者問。
傅峰沉吟道:“遇到左莫,千萬不要給他佈陣的機會。”
“可他早就布好陣。”這位修者看了一眼荒木礁。
“那我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傅峰攤了攤手,坦然道。
又一位修者忍不住道:“他們那麼多人,就是硬生生衝進去,也能取勝吧。”
在他們看來,雙方的力量對比實在太懸殊。一對六十七,而且其中還有五名凝脈,左莫自己才不過是築基而已。哪怕有符陣相助,這麼多人同時衝進去,左莫根本沒有機會。
“如果是別人,我也會這樣覺得。”傅峰耐心道,對於手下這些築基修者,他素來不吝嗇指點:“但如果是左莫,我就不大看好。什麼陣防流,那隻不過是表面上的東西。左莫最厲害的,其實是戰術,他最擅長的是把各種因素利用起來,然後把它們變成有利於自己的因素。哪怕沒有這些因素,他也能營造出有利於自己的環境。他是天生的戰術運用者,這一點,韋勝不如他。”
手下眾人露出若有所悟的表情。
傅峰補充了一句:“當然,也許對左莫來說,這是無可奈何的辦法。他需要用其他手段來彌補自己修為上的劣勢。”
若是左莫聽到傅峰的分析,一定會深以為然。有靈力誰還去搞這些,直接一劍劈過去,他可是無比地羨慕韋勝師兄。
傅峰隨即給出自己的結論:“他們從開始攻擊荒木礁,便陷入被動。荒木礁對無空劍門十分重要,可為什麼無空劍門只派左莫一個人?因為他們很清楚,能夠創出陣防流的左莫,給他足夠的時間,他一個人便能打造一個安全重地。烏風賊欺負島上只有左莫一個人,殊不知,左莫攻擊力不強,但是用來防守一島,他一人便足夠了。左莫的成長,超出我的預計。”
“左莫永遠只會在有利於自己的環境下戰鬥,烏風賊的實力也不弱,以力破巧,未必沒有取勝的機會。這下有好戲看了。”
一席話,說得手下三十多位築基修者心馳神往,大家都是築基修者,可這差別實在有點大。
“那要是來金丹高手呢?”還是有人不服氣,顯然對他對於一名築基修者如此囂張十分不滿。
“金丹高手來了,誰也擋不住。能鉗制金丹的,只有金丹。”
說得這位築基修者啞口無言。
章豪意識到這樣下去,是無法敲開這層烏龜殼的。烏風賊終究是流匪,他們來去如風,但是卻缺乏強攻的手段。章豪現在他最大的願望便是每人手上有件類似番天印的法寶,掄起來就砸,狂砸!
可惜像番天印這類法寶,素來深受烏風賊這些來去如風流匪的鄙視,它實在太蠢笨。
從橘紅明月垂下的細絲被打得一陣亂顫,上光懸掛的光環叮咚響個不停,但就是不斷。
章豪清楚自己飛劍的威力,即便在凝脈期修者中,能夠正面接下他一劍的,也只有最頂尖的那些凝脈高手。
能夠從韋勝手中救出鄒寒,他還是頭一個。韋勝雖然只取得第二名的成績,之前被人們看好的古容平漸漸淡出人們的視野,反而韋勝迅速取代古容平成為天月界最被看好的年輕人。自試劍會閉關之後,韋勝的修為突飛猛進,人們紛紛猜測,他可能是找到突破劍意心轉的法門。
之後他的赫赫戰績似乎也證明了人們的猜測,從最初跟著辛巖,然後迅速獨自領隊,轉戰四方,從無敗績。
無論從名聲,還是從實力,他已經成為名符其實的凝脈第一高手!
章豪不如韋勝,但若是給天月界的凝脈修者排個名號,他絕對屬於高手之列,只是平日素來低調,聲名不顯。
可眼前的符陣,卻讓他有些束手無策。
風裡浪裡,章豪經歷太多,面臨僵局並不慌張。說到底,左莫就一個人,符陣再厲害,也需要人控制。有人控制的符陣和沒人控制的符陣,是完全不同的概念。符陣雖然有諸般神妙,但是歸根到底是外力的一種。刀尖舔血的日子過了這麼久,他很明白,戰鬥的本質還是雙方力量的較量。
這也是為何真正的劍修高手,總是不喜歡使用其他手段,因為他們本身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