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盼兒坐在臨街的窗邊位置,正午十分,太陽穿透玻璃照射在咖啡廳內,這個位置漸漸成了最溫暖的地方,可是陳盼兒卻感覺一陣陣的寒意,從拿著資料的手指一點點的傳遍全身,她的世界再次陷入了冰封。
愣愣的坐著,陳盼兒也不知道自己此時應該做些什麼了,離開?她似乎沒有地方去,找譚晶商量對策?有這麼一個父親,她怎麼好意思說的出口?
於是陳盼兒只能坐在這裡,一個人坐在這裡,如果真的能坐個天荒地老,或許她也會一直坐下去。
包裡的手機發出悅耳的聲音,這聲音是陳盼兒熟悉的,也是她日日期待的,陳盼兒不由自主的掏出手機,接通了電話。
“盼兒,你到哪了?”白罡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粉碎了陳盼兒心口的冰封,那些寒冰突然之間便成了水,從陳盼兒的眼睛裡流了出來。
“我......”陳盼兒剛發出一個音,聲音已經哽咽,她吸了吸鼻頭,又接著說道:“我剛出婚紗店。”
“我去接你,你把位置發給我。”白罡的聲音出來,有些低沉。
“不用了,我們就在餐廳見吧。”陳盼兒不想白罡過來,不想他看到現在的自己。
“來不及了,我馬上到婚紗店了,你在門口等我。”白罡道。
陳盼兒猶豫了一下,他都快到了,自己再堅持似乎沒什麼意義了,“好吧,我現在出門站在門口。”
掛了電話,陳盼兒深深的吸了口氣,將桌上散亂不堪的東西收了起來,匆忙離開了咖啡店。
陳盼兒剛剛在婚紗店門口站定,白罡的車就開了過來,他側身幫陳盼兒開啟車門,看著陳盼兒坐進車裡,這才問道:“譚晶呢?”
“哦,她有事先走了,我耽誤了一會。”陳盼兒衝白罡擠出一抹微笑,道。
“要不我們也定製吧,反正離結婚還有十天時間,叫法國那邊動作快點,也是可以的。”白罡揉了揉陳盼兒的頭髮柔聲說道。
“不用這麼麻煩!”陳盼兒慌忙拒絕,她惶恐的看著白罡,片刻之後發現自己情緒有些失控,又慌忙軟了下來,道:“我的意思是,只是婚紗而已,不用這麼麻煩了,再說了,重要的是這個儀式,又不是婚紗本身,你說是吧。”
白罡微蹙眉頭看著陳盼兒,片刻之後點了點頭,道:“也對,重點是陳盼兒終於要嫁給我了,我娶的又不是一個婚紗。”
說完,白罡微微一笑,發動了車子。
見白罡的注意力轉移到了馬路上,陳盼兒長長的鬆了口氣,她真擔心白罡還會跟她談結婚的事情,而她的心實在是太亂了,根本不知道這場婚禮還能不能如期舉行。
陳盼兒坐在副駕駛位,她的手緊緊的抓著自己的小包,就在那個包裡,放著李澤漢所有的不堪,陳盼兒不敢想象,當這些東西攤開來之後,她還有沒有臉面站在白罡的面前了。
因為閆珍珍的突然出現,帶來了那個滿是不堪的檔案袋,陳盼兒一整天都魂不守舍,只要一想到自己的身上流著那種人的血,陳盼兒就覺得自己根本就配不上身邊的這個男人。
白罡是多麼的優秀啊,可是自己呢?被母親遺棄還不算什麼,現在又知道自己的父親是那麼的不堪,這讓陳盼兒喪失了跟白罡站在一起的勇氣。
陳盼兒站在窗前,窗子外面的世界是黑暗的,或許自己的世界也是這樣的,現在自己的身邊之所以有光,那是因為有白罡,他就像陽光一樣,照耀著自己,可是自己的黑暗跟骯髒根本就是由內而外,的,這樣的自己怎麼能配的上白罡呢?
眼看著婚期就要到了,白罡是那麼的興奮,可是他臉上的笑容就像是刺入陳盼兒心中的刀,他的每一個溫柔都讓陳盼兒心痛。
早上臨出門之後,白罡在陳盼兒的臉頰上落下一吻,溫柔的說道:“盼兒,今天就別去公司了吧,送完軒軒你就在家裡休息,我晚一點來結你,場地我已經選好了,我們一起去看看。”
陳盼兒慌張的點著頭,其實她的內心在做著激烈的鬥爭,再不離開就來不起了,現在走,白罡還來得及終止婚禮,等到那一天真的來了,她再不出現,白罡一個人要怎麼解釋這些事情?
出現會丟人,不出現也是丟人,到時候才是真真的兩難。
看著白罡開車離開,看著軒軒穿戴整齊站在門口等自己,陳盼兒的眼眶不由的紅了。
“軒軒,到幼兒園以後要聽老師的話哦,晚上譚晶阿姨會去接你,回家之後要乖乖的吃飯,聽爸爸的話,知道嗎?”陳盼兒一邊幫軒軒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