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散一次，就是這種情況。

有訣約：尋天撅地見天光，種得金花果是強。那怕世間諸餓鬼，何愁地下老閻王。正心收住黃龍髓，張口擒吞白虎漿。不是聖師當日訣，誰人做得這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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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閉自己的五感，打坐靜定的張易陽絲毫不動，精神逐漸空前統一起來，逐漸進入無物，無我，無念，無想的境界，也不知過了多少時間，一股勃勃氣機忽然發動，張易陽以神而引之，微微攝起穀道，內氣自然上升。經會陰、進尾閭、夾脊、玉枕至泥丸宮，少停，再往前而下重樓、膻中、歸丹田，少停。如此週轉九度，稱為“進陽火”。再由丹田輕輕往前經任脈上升膻中、重樓至泥丸宮，少停，再往後而下玉枕、夾脊、尾閭回丹田，少停。如此週轉六度，稱為“退陰符”。逐漸至輕車熟路，一呼一吸間為一週，流轉不停。

如此迴圈，逐漸感覺與周圍天地相合，彷彿嵌入天地之後與之交感，玄之又玄，張易陽心中略有所得。這一次的天人交感，特別的強烈，如果有人能夠在帳蓬之中，甚至可以看見在靜坐冥想中的張易陽的身上，一種肉眼可見的波動在四周聚集，天地之間的元氣精華，被大股大股的吸攝過來。

一波又一波的能量，甚至可以被肉眼看見，幸好是在洞｜穴之中，有厚厚的山壁阻隔，這樣的能量波動並不會引起附近一些敏銳生物的注意，而在靜定中的張易陽此時也並不知道周圍發生的變化。

這是一種非常狀態，身為凡物的他，體會著天地間那不可思議的精神，浩瀚而無邊，星光閃爍之中，論以千年又復一瞬間。

以往沒有那一次，張易陽如此清晰的感受到了天人合一的滋味，世界如此遼闊，又復如此渺小，那種流於無數時空的歷程，那種與周圍天地共鳴，那種打破了所有束縛，而呈現燦爛的完美的真實，突然之間，他與靜定之中見一片大光明。就在這時，他清晰的知道，時間已到……

前弦之後後弦前，圓缺中間氣象全。急捉虎龍場上戰，忙將水火鼎中煎。依時便見黃金佛。過後難逢碧玉仙。悟得聖師真口訣，解教屋下有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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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水還丹，內丹初成，天人交感，一些神通自然初具，張易陽額間法眼隨之成就，他只覺得眉心微微一酸，之後便有所見。

所謂法眼，也稱天眼，比如民間傳說中二郎神君額中神目，可照徹三界，窺見一切本來，古代修道士以之勾通鬼神陰陽，觀察氣運，當年老君西出函古關，關令尹喜窺見紫氣東來，便是以此。這法眼乃是虛體，處於非無非有之間，在普通人眼中，身懷法眼者與一般人無異，並無變化。道法精奧，高人通常隱跡藏形，常人路遇而不相識。張易陽法眼初成，自然沒有碩大神通，但是照徹自身內外卻也已是足夠。

內視自身，只見體內光氣翻騰，一顆月白色的內丹在丹田之處漂浮著，這便是丹道小還丹了。

當然，被還丹吸取的只是一部分元氣，還有一部分元氣隨著內丹一吞一吐不斷的被不斷送到各條舒展的經脈，滲透到了身體的各個部分，又不斷的被重新收回內丹，如此迴圈往復，一種飄然如仙的感覺，充滿了身體之中。

丹道修行，丹是根本，無丹無所謂丹道，許多人認為，丹是最終的目的，其實這種想法是錯誤的，就一個丹道修行者而言，還丹意味著真正開始了丹法的修行，之後逐漸的護持溫養，逐漸的提升自己的修為，自小還丹而至大還丹，而至金丹大成，張易陽還有相當的路要走。不過，至少到現在為止，張易陽已經可以說，單就修為而言，今世的他已經超過了前世的他了，畢竟，比起這個世界裡充沛的天地元氣，可以在短短的時間內還丹，在他的前世是無法想象的事情。

忽然，張易陽心中微微一怔，他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這是他事先沒有準備的，那就是在他的膻中氣海的位置，竟然還存在一個圓圓的內丹存在。

不對，這不是內丹，雖然形狀都是圓，但這枚圓珠的周圍隱約浮動著一個奧術符紋字，張易陽有心窺探這枚圓珠的結構，他以神念探入圓珠內部，卻發覺構成這枚圓珠的內部結構的是一種有些類似內丹的結構。

丹道中所謂“丹”，是由精氣與元神相合，由丹統合全身，丹成後，丹便是全身的核心，這枚丹事實上就是一個小小的自己，也是一個小小的天地，修道士以之寄託生死，至高境界甚至有無窮威力，無邊妙用，並不僅僅是單純的能量球可以比擬的。

第三卷　卑鄙——惡魔的座右銘　第三章　小還丹（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