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轉過頭來說:“林芮,你怎麼像個潑婦似的。”芮兒又笑了,說:“我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朱小燕,你要是有種,就放了譚冰,一個不愛你的男人,你死死纏著不放,何苦呢?真正偷人的女人是你,不是欣兒,更不是我。你不懂的,你不配談愛。”
芮兒的話顯然刺痛了朱小燕和朱武。朱武轉過身往芮兒這邊衝,東子想去擋住朱武,可是遲了,朱武已經趕到了芮兒面前,在芮兒還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時,她的頭髮已經被朱武抓在手上了,朱武把芮兒的頭髮往牆邊拉,芮兒發出痛苦的叫聲,東子去拉朱武,朱武的手緊緊地抓著芮兒的頭髮不放,朱小燕在一邊喊:“打死這個偷人的女人,小武,打,用力打。”
東子喊朱小燕:“朱小燕,趕緊叫小武松手,否則我從此在你面前消失,信不信由你。”
朱小燕沒有說話,她的臉色變得很不好看,她沒想到東子為了這個女人會說出這樣的話,朱小燕太瞭解東子了,東子說失蹤就很可能失蹤的,他以前也和那個叫陳紅欣的女人玩過失蹤。
朱武的手鬆開了,他聽到了東子的喊聲,也聽到了芮兒痛苦的叫聲,我一直飄來飄去,我恨死了自己,居然幫不了芮兒。
第六章 幸福公式(3)
芮兒的頭髮被朱武拉得了凌亂不堪,芮兒用手把凌亂的頭髮撫平,紛紛揚揚的頭髮一根根在芮兒和東子面前飄揚著,我看到芮兒的淚含在眼裡。芮兒是一個很少流淚的女人,我猜芮兒這一次是真的心痛了。東子這時在說:“小武,回去,這裡沒你的事。”朱武說:“你他媽的就不是一個男人。要離就痛快點,別老是讓我姐跟著你受苦,你想過家裡的紅旗不倒,外面的彩旗飄飄的生活,沒門兒,下次再讓我碰到,我碰到一次就替我姐狠狠揍她一次。”
東子說:“小武,回去,你以後會發現自己做錯了。”朱小燕走過來拉朱武,東子衝著朱小燕說:“朱小燕,你不要總是拉著爸媽來無理取鬧,小武還在上大學,你這樣做對他影響不好。”
朱小燕不甘示弱:“譚冰,你有什麼資格來教訓我,你要有一個好姐夫的樣子,至於鬧成現在這樣嗎?”
芮兒插話說:“譚冰,我們下次再聚吧,你回去。我真的沒興趣看別人夫妻吵架。”說完,芮兒繞過朱小燕和朱武,往店外走,東子丟下朱小燕,跟著芮兒往外走,朱小燕拉著朱武也往外趕,她在東子身後叫:“譚冰,你今天要是跟著這個臭女人走,就永遠別回家。”
芮兒轉過身望著朱小燕一字一頓地說:“朱小燕,跟你這種女人爭男人,欣兒是瞎了眼,死不瞑目。還有,朱小燕,你給我記著,你會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的,我發誓。”
朱小燕突然變得緊張起來,她拉起朱武就走,東子和朱小燕雙方的父母還在馬路邊等著朱小燕和朱武。站在身後的我,目睹了這一切時,我想起了尼采的幸福公式:“一個‘是’,一個‘不’,一條直線。一個目標……如此簡單卻如此有力量,不管什麼時候,人就得有敢於否定,敢於肯定,勇於走下去的力量。”芮兒是這種人,東子、我和朱小燕都不是,如果朱小燕不動用她的親人團,如果朱小燕多一點對東子的理解,如果我不是苦苦地逼東子,今天站在東子身邊的人只能是朱小燕或者是我,而不是芮兒。
朱小燕不懂這些,我活著的時候也沒有真正意識到這些東西,芮兒才是智者,在這樣的場面下,她做得如此有膽有識,如此從容,如此理智,而且如此兇狠。我太瞭解芮兒了,在生意上摸爬滾打了十年的芮兒,早已修煉得爐火純青,朱小燕和朱武不是芮兒的對手,芮兒發下的誓言,她一定會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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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兒回到了我的家。整個晚上芮兒躺在床上看書。東子在芮兒的授意下,當然又跟著朱小燕回到了他們的家。我夾在芮兒和東子之間,猶豫了一下,還是跟著芮兒一起回到了自己的家。
家已經恢復了我活著時的模樣,只是多了一些芮兒的生活用品,芮兒從北京帶了好幾本商戰小說,大都是時下熱門的小說,在這一堆小說中,芮兒都是快速地翻了翻,最後芮兒拿著看的書竟是《胡雪巖傳》,對胡雪巖我談不上有多瞭解,這個紅極一時的紅頂子商人遠遠不及尼采,不及杜拉斯,甚至不及餘華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如果讓我選擇看什麼書,我肯定不會去看《胡雪巖傳》,我不是一個為生而生的人,我是一個為愛而生的人,商場的一切對我而言,遙不可及。儘管我周圍大多圍著商人,儘管我也參與過校服的生意,可我對經營還是半點興趣都沒有,我喜歡過有愛的生活,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