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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兒問:“東子,你會聽我的話?”
東子重重地點了點頭:“聽,我願意聽。”
芮兒貼著東子的耳根說:“東子,你給我記住,你是男人,男人就得頂天立地,做條漢子。從現在起,不要再想欣兒,我們聯手做一筆大生意,把這筆大生意做下來後,我和你去承德,去內蒙古,欣兒走過的所有地方,我們再重新去走一次好嗎?”
東子抬起來了頭,他盯著芮兒的眼睛問:“真的嗎?你真的會陪我一起去嗎?”
“會的。”芮兒眼睛裡流露出的感情是無比真誠,我不知道芮兒這一刻的感情是在演戲還是發自內心深處的情感流露,芮兒為什麼會為了我而一再受委屈,一再放棄自己的做人原則?
我不懂。作為女鬼,我目睹著自己的戀人和自己的好友為自己所做的事情時,除了無限的感動,我還是猜不到芮兒要幹什麼,還是不明白東子對芮兒到底是發自內心的愛,還是把愛移寄在芮兒身上。
第七章 理想的敗類和現實的俘虜(1)
電話那邊,東子在笑。很爽朗的笑聲。
我不知道這究竟能說明什麼。
我忍著內心的忍痛與他以玩笑話說著自己其實是真實的想法,逗得他笑,不知他在笑過之後是否能體會我的深意。
我的心既難過又困惑。
這讓我越發覺得生活真是一場無法捉摸的夢。
我不知這夢會在何時醒來。很恍惚的夢。
東子的生活,依舊重複著原來的軌跡。午夜,我一個人坐在床上,突然看見自己的處境。
我想,我不該這樣等在原地與他分享那麼一點時間的,生活它也許不該這樣開始或結束。
(世界就是這樣:就是被迫分享。)
也許我該走開,儘管我多不願意,儘管這樣會鬆開手中彈簧的一端。
不作拉鋸的遊戲。久了,他終會停在中間,不上不下的,那又何必?
不會有太理想的結果,現實是十分殘酷和消磨人的。我不信有如我一樣只為情而生的人。
太浪漫的東西會離現實更遠,那距離是用時空無法跨過的。
現實總是在對著我綻開笑臉之後又給了我一記耳光。很多次都是這樣,我卻總是忘記。
——摘自《欣兒日記》
1
東子在芮兒的勸說下,離開了我的家,芮兒要東子回公司認真打理他的生意,她去找劉麗麗談點事情。
東子走了,芮兒也走了。我沒有跟著東子去他的公司,我對東子公司的生意一點興趣都沒有,活著的時候,東子帶我去過他的公司,東子在公司名義上是總經理,其實是個沒有實權的總經理,經濟上的控制權在朱小燕的父親和東子的父親手裡。
芮兒約劉麗麗在妙語幽香吃飯。她一邊走一邊大嗓門地喊:“林芮,什麼風把你吹回來了?”
芮兒笑笑,示意劉麗麗坐下再談。劉麗麗一邊脫身上的風衣,一邊用說:“林芮,是不是有好事要同我分享?”
芮兒又笑了笑,沒有說話。劉麗麗急了,“別玩深沉了,林芮,倒是說啊,有什麼好事?”
芮兒開口了,她說:“麗麗,我想回武漢發展。”
“發生什麼了?”劉麗麗一臉的驚詫。
“沒什麼。欣兒一走,我突然覺得人生很空,空得讓我驚惶失措,我住進了欣兒的屋裡,感覺踏實多了,真的。”芮兒望著劉麗麗說。
劉麗麗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她有些不相信地盯著芮兒問:“林芮,你沒毛病吧?”
“我很好。”芮兒說:“真的,別擔心我,我真的很好。”
劉麗麗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她不再說話,把視線投向了遠處的東湖。東湖還像以前一樣翻著碧綠的綠波,吹著女人般的柔風,東湖一點也沒有變,變的是我,是東子,是芮兒。我提前出局,改變了我與東子、芮兒之間的微妙關係。
芮兒沒再說話,她的視線落在妙語幽香的舊木頂上,兩個女人各懷心思地沉靜了幾分鐘,還是劉麗麗打破了這種沉靜:“林芮,你和欣兒其實骨子裡有些相近,你們太感性了,可生活是理性的,林芮,過日子就是柴米油鹽這般實在和真切,你該結婚了,找個男人吧。真的,林芮,聽我的,找個男人成家吧,你可千萬別學欣兒。”
林芮搖了搖頭說:“麗麗,我們不談男人,好嗎?”
劉麗麗又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