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淋水時的表情卻很享受。這不由得讓我想起曾經我一個女同學對被強Jian和Zuo愛的詮釋:前者痛苦,後者快樂。所以妓女的工作就是在靈魂肉體金錢之間尋找一個平衡,痛並快樂。
我們在廣場上看那群孩子和那幾個老外玩了很久,這裡面還有個很大的原因在於:廣場邊上有個公共廁所,價格公道,童叟無欺。而且蹲位的視野開闊,能看到江對面騎電動腳踏車的女人張開的雙腿。也許是因為建在江邊上的緣故,沖水的時候真正是一瀉千里,不像成都很多公共廁所那樣綿軟無力。每當廁所上游幾十米處的閘門加大流量的時候,有緣身在廁所中的你就會感到一陣劇烈的振動,超自然的感受,絕對真實!
大家把肚子都騰得差不多的時候,我提議去撮一頓。這個提議得到大家的一致贊同。然而在地點的選擇上我們卻產生了分歧。我喜歡南橋的韻味,而李林卻想感受一下楊柳街的氛圍,並且雙方各有兩名忠實的擁躉。持關鍵票的陳龍選擇了棄權。無奈之下,只好拋硬幣決定。
在弄丟了三枚硬幣之後,李林終於按住了第四枚硬幣。然而答案卻不是他選的字,我贏了,我們又回到了南橋。
正如陳龍剛才所說,這個時候的南橋熱鬧非凡,喝酒划拳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與我想像中的楊柳岸曉風殘月相去甚遠。於是我決定繼續轉,一直到我們來到一條路兩旁栽滿梧桐的街。街邊多是些賣服裝首飾化妝品的店,但就在這些店的包圍中,獨有那麼一家餐館,木製結構,在周圍鋼筋混凝土的掩映下顯得如此醒目。我第一眼就選中了它,就像見慣了風月的少年,初見未染風塵的女子。
青春,無須多言 (29)
店面很乾淨,不大,只容得下幾張方方正正的八仙桌。四周牆壁上的中國山水畫顯出了主人的品位。選單是寫在牛皮紙上的,木製的封面,很精巧。筷子清一色地由產自蜀南竹海的楠竹製成,插在雕花的筷筒裡。油瓶醋瓶一水兒的葫蘆,拳頭大小,獨具匠心。老闆是個看上去三十出頭的男性,不高的個頭,黑衣白褲,見有客人來了,微笑著招呼了一聲:“樓上有雅間。”
樓梯也是木製的,踏上去有些許晃盪的感覺。上樓的時候,我真怕它載不住這麼多人的重量。所謂的雅間其實和樓下一般大小,不過只擺了兩張桌子,旁邊放著一扇屏風,屏風上畫的是張擇端的《清明上河圖》。窗戶用一根木棍支撐著向上開起,窗外正好是滿目的梧桐,視野不開,剛可以看見來時的路。
老闆向我們介紹了店裡的特色菜,標準的普通話,不像本地人。
點完菜後,我一臉興奮:“咋個樣,我的眼光可以撒!”
眾人一片嘖嘖聲,無人應語。
只有李林還在骨頭裡面挑雞蛋:“不曉得服務員漂亮不 ?”
坐在靠窗的位置上,隱約能聽見不遠處岷奔騰的岷江,從川西北的弓槓嶺一路到千里之外的宜賓匯入長江。而宜賓,正是我的家鄉,一個以從岷江水中萃取五糧液而聞名的城市。“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也許也是對五糧液的一種詮釋。
上菜的時候,大家對上菜那雙手的主人的關注多過了對菜品本身。服務員長相普通,但卻不惡俗,臉上沒有紅得發膩的脂粉,腳上沒有八厘米厚的鬆糕,渾身上下乾淨整潔,沒有半點油汙,端菜的手也很規矩,沒有哪個指頭在湯裡游泳。連剛才挑剔的李林也給出了極高的評價:要得!
菜過五味,開始喝酒。門面酒過後,開始分南北派。按位置劃開,我陳龍陳凱一派,李林段柏杉加上不會喝酒的楊永胡水民一派。會划拳的划拳,不會划拳的隨便劃什麼,剪刀石頭布也行,十五二十也行,老虎棒子雞也行,小蜜蜂也行。突然覺得有點對不住老闆,人家苦心經營的一片安靜就被我們的划拳吆喝打破了。在這樣的環境裡,應該是柳永李白,吟詩作對,舞劍行令。可惜我們仿成了魯達張飛,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不知不覺間,夜已涼如水,窗外襲來陣陣寒意,我不禁打起了冷戰。一看時間,已經十二點過了。
“走了,走了。”
“最後幾瓶,喝了走!”陳龍提著剩下的幾瓶啤酒站了起來。
“喝了!”
“幹!”
乾杯的時候,我一直注視著我的手機。螢幕上顯示有個未接電話。我翻開一看,號碼竟是匿名的。我知道那個電話是用公用電話打來的,但問題是,為什麼要選一個匿名的電話呢?
我尋遍腦海裡每一張面孔,尋不出誰有這樣的動機。或許是打錯,或許是一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