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很多以前踢足球的都改打籃球了。後操場上孤寂地豎著兩個球門,門庭冷落,不遠處的籃球場上塵土飛揚。我將球放在小禁區邊沿,抽射遠門柱,狀態一般,十中六。一直這樣抽,然後不知疲倦地撿球。直到籃球場上只剩下三兩個人的影子,而我也再看不清門柱的時候,翻牆過去摘了些桃子,提回寢室。
陳凱和趙忠心已經回寢室了,正討論著學校的哪些地方適合接吻。我將桃子扔在桌上,進衛生間洗澡。
“張蜀,剛才你屋頭人給你發簡訊來。”陳凱擰開洗漱臺的水龍頭,嘩嘩的自來水砸在青翠的桃子上。
我沒有答話,心想,我家裡誰會給我發簡訊啊?我爸一年也給我打不了幾次電話,別說簡訊了。我媽就更不可能了,她根本就不會發簡訊。
“好象是你阿姨,姓薛。”陳凱咬了一口桃子,我聽見清脆的撕裂聲,“好酸。”
我不由得加快速度,幾下把澡衝了,衣服褲子也顧不得洗就上床翻看手機。
“慌啥子慌?就問你回學校沒有。你昨天晚上在你阿姨家裡睡的啊?”陳凱換了個桃子。
我開啟簡訊箱,裡面只有一條薛宜發來的簡訊,內容是:回學校了嗎?時間是兩個小時前。
“你回沒?”我問陳凱。
“沒有,我怕和你說的不一樣。”
“就一條?”
“就一條。”陳凱咬了口桃。
我擦了擦頭髮,慢慢穿上衣服,回了薛宜一條:我迷路了,你家在哪裡?我來找你。
然後再無訊息,我特意把手機放在訊號最好的趙忠誠床上,也沒有動靜。莫非她生氣了?不會吧。那她怎麼不回我簡訊?真以為我迷路了,怕我去找她?沒那麼笨吧。一晚上,我就在這樣的猜測中度過。
一直到週二早晨,我才收到薛宜的簡訊:昨天晚上睡著了,手機開的靜音,你迷路了就打110找警察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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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無須多言 (71)
接下來的幾天我度日如年,用渾渾噩噩惶惶不可終日來形容也未誇張。白天盼黑夜,黑夜盼熄燈,寢室熄燈的時候也是薛宜下班的時候。熄燈後和薛宜發發簡訊是我一天最盼望的事。
週一到週五,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我整天精神恍惚神魂飄忽,心裡腦裡都是薛宜的影子,抓不住,放不出。一到週六,我立馬容光煥發,因為薛宜答應過我,會去看我踢球。
我早早拉起還在睡夢中的趙凡趙忠心,幾下收拾完畢就直奔客運中心。苦苦等了陳凱趙忠誠半個小時,兩人才姍姍來遲。這兩娃昨晚都是在外面睡的,估計徹夜鏖戰,給他們打電話的時候都還在做早操。到車站時已不成|人樣,上車就睡。看來今天的進攻大任要落在我和趙忠心身上了。
一路上,我都在心裡默默地盤算待會兒怎麼漂亮地過人,怎麼花哨地傳球,甚至還設計了幾個倒勾的場面。當然,這一切都只為了一雙眼睛。這雙眼睛只屬於一個名字薛宜。
眼看就要到九點,比賽就要開始了。我緊張得上了好幾次廁所,畢竟是第三輪,大家都不是菜鳥混的。
九點整,鳴哨開球,薛宜還沒來。
對方都是成年人,全部由體育教師組成,個個虎背熊腰五大三粗。替補席上,龍泉游擊隊空無一人,教師聯隊不僅有替補隊員,還有親友團,在加油助威的同時還不停用手中的數碼相機拍攝比賽過程。
陳凱和趙忠誠明顯不在狀態,由於昨晚體力已在床上透支,今天在場上如同夢遊,出腳緩慢,反應遲鈍,幾次在後場被對方斷球。好在趙凡還算穩健,化解了對方几次頗有威脅的射門。我和趙忠心不得不撤回後場協助防守,這樣一來,對方大舉壓上,壓得我們喘不過氣來。上半場快結束時,對方前鋒一腳勢大力沉的射門打在陳凱身上折射入網,零比一,我方落後進入下半場。
下半場,我方調整策略,只留陳凱一人在後場遊弋,其餘人等大舉上前。又是陳凱一個回傳失誤,送給了對方一個單刀。零比二,我們被逼到了懸崖邊。
正當對方得意忘形之際,我的一腳射門打在對方防守球員手上,點球。我親自操刀主罰命中,皮球入網的同時我高舉左臂環視四周,除了教師聯隊的親友團對我抱以不屑的眼神外,我沒有看到期待中薛宜鼓勵的微笑。因為,薛宜壓根就沒有來。
此後比賽火藥味十足,體育老師們在其女友的慫恿下頻頻向我們展示著他們過盛的荷爾蒙,我們只能忍辱負重。時間一分一秒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