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獅冷“哼”一聲,道:“他此刻起床了麼?”他為了招待展夢白,到此刻征塵朱洗,連後院都未曾去過,與他同來的那個鏢師,卻已在淨身沐浴了。
話聲方了,只聽大廳旁的穿廊裡,有人答話道:“小弟聽得大哥回來,已在飲酒,便趕來前面,還要為大哥引見一位朋友。”語聲尖銳,笑聲陰森,笑語之聲,方自傳來,展夢白神色便為之大變。
只見門一掀,走進來一高一矮兩人,高的面如淡金,似有病容,矮的兩腮無肉,目光閃縮,赫然竟是“金面天王”李冠英,“筆上生花”西門狐兩人,西門獅雖是滿面不愉之色,卻仍然長身站起,道:“毋庸引見了,這位李兄我也認得的,卻未想到李兄竟會與你同行?”
西門狐咯咯乾笑道:“李兄,原來你也認得我大哥的,我這大哥對誰都好,就只對他嫡親的弟弟,有些……”
突見李冠英面色大變,目光瞬也不瞬地望在西門獅身後,不禁隨之轉目望去,便赫然見到展夢白那一雙銳利的眼神,心頭一震,失聲道:“展夢白,你……你竟然還沒有死?”
展夢白冷笑一聲,端坐不動,李冠英滿身顫抖,道:“姓展的,你……你將她帶到那裡去了?”腳步一抬,便要衝向展夢白。
西門獅面色一沉,橫身擋在他面前,道:“李兄,你莫非忘了這是什麼地方?”
李冠英目光赤紅,大聲道:“好好……姓展的小子,你有種出去麼?”他為了尋找陳倩如,卻不知陳倩如已死在荒林中被孫玉佛點了“死穴”,一路自杭州來到此地,突地見了展夢白,自是心神激動,不能自主?
西門狐冷笑道:“上次被你逃了一命,這次你還逃得了麼?”兩人身形一閃,一左一右,向展夢白迫去。
西門獅伸手一拍桌子,厲聲道:“住手!”
西門狐道:“大哥,你可……”
西門獅道:“誰是你的大哥,我西門獅可不配有你這樣的好兄弟,你竟敢在此無禮,便請快些給我出去!”
西門狐冷笑道:“多年不見,想不到大哥你竟這般與淫賊為伍……”展夢白霍然長身而起,大步走了出去,李冠英飛步跟出,西門獅面色鐵青,縱身一掠,三人一齊躍到院中。
李冠英厲喝道:“西門兄,最好你莫來多事!”
西門獅怒道:“你要怎地?”
李冠英大步走出鏢局門外,回身道:“姓展的,你敢出來麼?”
西門獅道:“展世兄,留步……”展夢白卻也走出門外,李冠英雙臂一振,左拳右掌,直擊過去,西門獅橫身擋了他一招,兩人竟在鏢局前動起手來。
第八章 花豔花狂
李冠英拳風虎虎,大怒喝道:“西門獅,我已給你面子,走出鏢局,你還要多事麼?”
說話之間,撇開西門獅,衝到展夢白身前,展夢白咬緊牙關,一言不發,閃身避過他一招。
西門獅怒喝一聲,突聽身後“叮”地一聲,西門狐手持雙筆,已來到他身後,冷冷道:
“大哥,你還是莫管閒事的好!展夢白這淫賊……”
西門獅喝道:“放屁,你才是淫賊!”一腳踢向李冠英,一拳擊向西門狐!
西門狐道:“你定要多事,小弟只得無禮了!”左筆點向展夢白,右筆玷向西門獅的脈門。
剎那之間,四人竟鬥在一起,混戰起來,鏢局裡出來的人,楞然立在門口,卻不知幫誰是好。
街頭突地蹄聲大起,一輛八馬並駕的華麗馬車,在滾滾塵煙中飛馳而來,後面一連串也跟著八匹健馬,車轅上卻跨著一個勁裝大漢,趕車的見了在街小混戰的四人,不但不將車勢放緩,反而呼哨一聲,別地一鞭,橫擊在前面匹馬的馬背上。
馬車奔行更急,有如風馳電掣一般,立在鏢局門口的漢子,齊聲驚呼道:“趕車的,你瞎了眼麼?”
此刻李冠英、西門狐兩人,已居下風,西門狐只見展夢白一拳擊來,拳勢剛烈,勢不可當,方待轉身避過,馬車已飛馳而至,他大驚之下,縱身一躍,躍上了馬背,趕車的怒罵道:“你我死麼?”一鞭揮擊而來。
西門狐回手一筆,筆身捲住了鞭梢,車馬飛馳不停,轉瞬間已衝出丈餘,西門獅、展夢白,齊地怒叱一聲,飛掠而去,鏢局中的鏢師、鏢夥,也搶步下了石階,健馬一陣長嘶,長街上立時大亂,西門狐暴喝一聲,將那趕車的拉下座來,趕車的撒手甩,在地上連滾數滾,西門獅卻嗖地躍上車座,一把抄住了繩,展夢白五指如鉤,緊緊抓住了車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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