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奇道:“她自然不是柳淡煙。”
鐵飛瓊道:“這莫非在騙我們……”
展夢白大聲道:“我騙你作甚?柳淡煙早已逃得不知去向。”他已看出了此事其中又有曲折。
只見“華山三鶯”互望一眼,身手漸弛,那知蕭飛雨突地輕叱一聲,霎眼間連攻數招。
“銀鶯”歐陽妙遲疑道:“你若不是柳淡煙,就請住手,待我們查個清楚,若是錯怪了你,我們自會陪禮!”
蕭飛雨狂笑道:“陪禮?我被你們纏在這裡,糾纏不清,再三請你們住手聽我解釋,你們都置之不理,我若武功稍差,早已被你們捉將去了,甚至已被你們殺死,此刻你們叫我住手,咱家便該乖乖地住手了麼?”
“華山三鶯”不禁為之一怔,只見她言語之間,招式更見凌厲,果真是心裡毫無虧心事的樣子。
“鐵鶯”鐵飛瓊性情最是剛烈,怒道:“既是如此,你又要怎麼?難道你還能將我們姐妹吃了麼?”
蕭飛雨冷笑道:“你們要來便來,要走便走,世上那有這麼容易的事,先等咱家打得盡興了再說。”曲肘一招,雙指彈出,“叮”地一聲彈在鐵飛瓊的劍尖上,鐵飛瓊手腕一震,長劍幾乎出手。
石靈筠不禁發急道:“你這個人,怎地如此……”
蕭飛雨大聲道:“如此什麼?”接連數招將石靈筠逼開數步,“華山三鶯”見她手下毫不留情,劍法也不敢再稍滯懈,剎那間三柄長劍一錯,又施展精熟的“華山劍”,與蕭飛雨激戰起來。
展夢白心懸宮伶伶的安危,著急道:“蕭姑娘,請你先住手……”
蕭飛雨怒道:“我的事不要你管,難道我就該讓她們平白地冤枉了……突然想到自己又何嘗沒有冤枉展夢白?不禁再也說不出話來。
展夢白心裡卻在暗忖:“我果然也冤枉了她,險些以為她是個淫蕩的女子,又險些將她當作人妖?唉!看來世人彼此之間,難免會生出許多誤會,她冤枉了我,又何嘗是出於她的本心,只不過是中了別人的奸計而已。”
一念至此,他心中對蕭飛雨的憤怒全消,兩人目光偶一相對,彼此心中,都有許多歉疚。
一陣風吹過桃林,突見桃林深處,竟冉冉飛入一隻灰鶴,但這隻飛鶴的雙翅,竟未展動就飛了過來。
展夢白大奇之下,抬目望去,赫然發現這隻灰鶴竟是煙霧凝結而成,冉冉飛到眾人頭上,被劍一激,灰鶴便化做了一片雲煙,隨風四散,“華山三鶯”目光動處,齊聲呼道:“好了,山陰老人來了。”
那知蕭飛雨竟也喜呼道:“好了,小師伯來了。”
呼聲未了,桃林外竟又飛入一串寸許小鶴,鴣鳩左右,一隻接著一隻地飛了進來,一個身材矮小的白衣老人,隨之而來,他背上揹著一人,手裡卻拿著一根特大的煙筒,菸斗幾乎有如飯碗一般,煙長達三尺,紫白鬥,閃閃生光,菸斗下懸著一隻錦織的菸袋。
只見這老人一邊吸菸,隨即吐出,吐出的煙,卻全變成了煙鶴,霎眼間滿林俱是煙鶴,有大有小,盤旋飛舞在桃花之間,亦不知是真是幻,展夢白幾曾見過這般奇景,不覺看得呆了。
“華山三鶯”與蕭飛而卻早已一齊跑了過去,那老人仰天吐出一線輕煙,亭亭直上,忽地化做無數只小箭,一箭一鶴,將漫天煙鶴全都擊散,有幾隻煙鶴似乎懂得畏懼,逃竄到桃林間隙中,那知這些煙箭竟也似具有靈性一般,竟也跟蹤而去。
剎那間這一陣箭雨便將煙鶴全都擊碎,只剩下一陣陣輕煙飄渺在桃花之間,展夢白嘆了口氣,宛如做夢一般。
倒。蕭飛而已拉住這老人的肩膀,道:“小師伯,你老人家怎的來了?”華山三鶯卻已都拜倒。
這老人白髮白髮,衣裳也是潔白如雪,人們看了他方才吐出的煙鶴,真要以為他是擲杯放鶴,頃刻摧花的神仙。
只見他吐出最後一口煙雲,便朗聲笑道:“好,好,起來,我方才聽到個孩子說起這裡有個如此如此的大姑娘,便道你這孩子在這裡,但你為什麼和華山上的小鶯兒們打起來了呢?”
蕭飛雨嬌嗔道:“你老人家怎地會認得她們,她們……她們無緣無故地,就要……
就要綁我去和她們的妹子成親。”
白衣老人大笑道:“我老人家一直住在華山,自然認得她們這些整日滿山亂跑的大姑娘。”
語聲微頓,又笑道:“你們怎會要將我這侄女綁去成親,我這侄女雖然野裡野氣,卻也是個大姑娘哩!”
“華山三鶯”一齊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