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鬼麵人道:“好,朋友可是這裡的龍頭?請教大名?”
蕭王孫垂首道:“在下只是個無名小卒,名姓實是羞於出口,咱們人都在這裡,便請三位搜查。”
黑衣鬼麵人齊地應了一聲,六道目光,瞧見了展夢白,眼神似是微微一笑,但卻向另一邊搜尋了過去。
群豪直挺挺站在地上,面上俱是隱含怒容,只有杜雲天竟已蹤影不見,不知在何時悄悄走了。
三個黑衣鬼麵人步行不停,在群豪面前走了一遍,看的既不詳細,更未仔細搜尋,走過展夢白時,更是連看也未曾看一眼,他們先前情勢那般嚴重,此刻搜尋的卻如此馬虎,群豪更是不解。
卻見三人已在視窗停下腳步,當先一人抱拳笑道:“本門叛徒未在這裡,我等無端打擾各位了。”
蕭王孫笑道:“各位可要再搜一遍?”
黑衣鬼麵人道:“不必,朋友的好意,我等心領……”領字方出口,三人手掌突然一揚,數十百道細如遊絲般的烏光寒芒,暴雨般向展夢白射出,來勢快如閃電,事先毫無朕兆,實是令人難以躲閃。
群豪大驚失色,只道展夢白此番定必難逃毒手!只因展夢白自身既無力閃避,別人也趕不及前去援救。
那知黑衣鬼麵人這一著陰毒已極的煞手,竟似早已落在蕭王孫意料之中,是以事先早有防備。
只見他身形橫移,隨手一抖,便有條長達丈餘的黃帶,神龍般夭矯飛出,突然孌作一道圈子,向那數十道寒芒套去,那急如閃電般的烏光寒芒,到了這空蕩蕩的圈子裡,便宛如突然受到大力吸引,頓時停住不動,黃帶圈子越收越小,竟將這百十道細如遊絲般的暗器,收作一匝。
黑衣鬼麵人做夢也未想到這‘無名小卒’竟身懷如此驚人的武功,三人本待一擊得手之後,便向窗外躍出,此刻反被駭的呆在地上,群豪紛紛喝罵道:“無恥的惡徒,莫放他們逃了!”已有十餘人隨著喝聲撲了上去,黑衣鬼麵人大喝一聲,揚手又是一片寒芒撤出。
但蕭王孫早已搶在眾豪身前,黃帶一圈,便又輕輕收去了他們的暗器,要知蕭王孫眼見江湖中歹毒之暗器日漸甚多,日漸猖獗,這種驚人之手法,便是他近日練來專為對付世上各種歹毒的暗器之用,布帶出手時,早已只注了他數十年性命交修,世上至陰至柔之內力,布帶一圈,圈子裡便形成一道道有質無形的氣渦,無論什麼暗器,一遇到這種氣渦,便有如受到磁力一般,投落其中。
這道理正和水中急流漩渦相同,乃是蕭王孫秉承古法,獨創新意之作,不啻為後世成千成萬武學後進接收暗器的手法,開創了個嶄新的境界,當真可稱是繼往開來,震古爍今的絕學,四下群豪乍睹絕技,忍不住震天價喝起採來,黑衣人那裡還敢戀戰?肩頭微聳,便待自窗戶逃出。
突聽窗外有人哈哈笑道:“三位要到那裡去?‘離弦箭’杜雲天,早已在這裡等候多時了!”
‘離弦箭’字號一亮,黑衣人身子又是一震,為首之人壯著膽子道:“惡鬼門是好惹的麼?弟兄們,放箭!”
杜雲天哈哈笑道:“你那八弟兄,七十二傑,加起來也下過只有五個人而已,早已被杜某料理了。”
黑衣人更驚,硬著頭皮乾笑道:“好大膽的奴才,今日你們若是傷了我弟兄一根寒毛,他日惡鬼門報復起來,定要殺得你們雞犬不留。”雖然仍在故作陰森冷笑,但笑聲已是不住顫抖。
蕭王孫笑道:“惡鬼門?世上那有惡鬼門!”
目光四掃一眼,含笑接道:“方才他們自稱‘惡鬼門’,我便有些疑心這門戶根本便是他們胡亂造出來的,只是還不敢確定,便故意說他們是來自滇邊,又造出點蒼八劍重創之事,試探於他,其實滇邊根本就沒有苗人山,點蒼八劍更遠在六十年前便已逝去,可笑這些蠢才竟敢厚顏承認了!”
群豪忍不住一齊大笑起來。
蕭王孫含笑又道:“那時我便知道,那蛇頭銀箭、惡鬼門,都不過是他們故弄玄虛,為的只是要掩飾他們本來身份,到後來他故意喝出什麼八兄弟、七十二傑,也不過是為了要使咱們害怕,好教他們三人進來搜查時,咱們便不敢難為於他,我也樂得故作不知,看看他們還有些什麼花樣!”
群豪這才恍然大悟,又驚又笑,有人忍不住大聲問道:“這些蠢材本來究竟是什麼身份?”
蕭王孫緩緩道:“他們便都是蜀中唐迪的門下!”
群豪齊地一呆,過了半晌,方自有人嘆道:“難怪那箭上毒性那般陰毒,所使的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