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齊地一驚,蕭飛雨。展夢白更是滿心歡喜。
他兩人方待出聲呼救,卻見門外又有幾人掠入,一個自是抱著愛子的方辛,還有三個人卻是展夢白夢想不到的。
只見當先一人島發高挽,明眸清澈,全身上下,一白如玉,只是鬢邊已有些星星華髮,顯然正是那蘇淺雪。
蘇淺雪竟會和烈火夫人同行,已頗令展夢白吃驚,更令他吃驚的卻是見在蘇淺雪身後的竟是那生像與柳淡煙一模一樣的鳥衫女子,還有她那夫婿頎長少年,這兩人垂頭喪氣,跟在蘇淺雪身後,竟似對蘇淺雪甚是畏懼,展夢白本已覺蘇淺雪十分神秘,此刻見這三人同行,心頭不禁又一動忖道:“不知這三人有何關係?”當下閉起嘴巴,忍住沒有撥出聲來。
蕭飛雨只當來的是柳淡煙,她不認得蘇淺雪,卻當柳淡煙約了幫手,去而復返,自也不敢出聲。
只見那大漢終於忍痛不住,顫聲道:“師傅正在外……外面和人動手,夫人出去四面找找,便會找到了。”
烈火夫人大聲道:“胡說,誰敢和他動手?”
那大漢道:“聽說是七大名人中的……”
烈火夫人面色一孌,道:“是他們!快帶我去!”轉向蘇淺雪一笑,道:“妹子,你可要一齊去麼?”
蘇淺雪格格笑道:“你既已找著他,還要我做什麼?”
烈火夫人笑悴道:“死相!”面上卻絲毫不見臉紅,接道:“你等著,我就回來。”
逼著幾條大漢去了。
蘇淺雪見她去遠,面色突然一沉,瞧著方辛道:“你從來不做沒有好處的事,今日居然老實將她帶來,莫非又有什麼花樣?”
方辛垂首道:“小……小人不敢。”竟也似對蘇淺雪甚是畏懼。
蘇淺雪冷笑道:“既然如此,還不快滾!”
方辛道:“遵……遵命!”瞧了瞧那祭壇,雖然捨不得離去,卻又不敢不聽話,終於抱著兒子躬身退了出去。
蕭飛雨暗罵道:“老不死,惹事精……”
展夢白卻大是奇怪,暗忖:“為何這些人對蘇淺雪這般畏懼?”
蘇淺雪面色稍霽,望向李冠英、孟如絲兩人,緩緩道:“你兩人還不走,莫非是要等那‘出鞘刀’吳七來麼?”
李冠英身子一震,大驚道:“晚輩與夫人素不相識,夫人怎會知道晚輩的事?”要知此事雖非隱私,但江湖也少有人知。
蘇淺雪淡淡一笑,道:“有許多別人不知道的事,我都知道!”語聲雖平靜柔和,但卻含蘊著一種說不出的魅力。
李冠英還未說話,孟如絲已悄悄握著他的手,道:“走……走吧!”手足冰涼,語聲發抖,顯見害怕極了。
兩人再不答話,匆匆行了一禮,大步走了出去。
蘇淺雪突然又道:“站住!”
李冠英不由自主停下腳步,道:“夫人還有何吩咐?”
蘇淺雪緩緩道:“只要吳七不死,終必不會放過你們,但想來吳七是不容易死的,天地雖大,你兩人要逃往那裡去?”
李冠英、孟如絲兩人對望一眼,知道她所言非虛,天地雖大,卻無自己容身之地,一時間,兩人不覺呆了。
蘇淺雪突又一笑,自懷中取出面竹牌,道:“可憐的人,快拿著我這信符,到洞庭君山腳下,去找一個黃漆大船上的漁夫,他自然會帶你們到一處安全之地,到了那裡……”
傲然一笑,接道:“莫說一個‘出鞘刀’吳七,便是十個。百個‘出鞘刀’吳七,也莫想傷你們了!”
李冠英。孟如絲聽的又驚又喜,兩人一齊翻身拜倒,道:“多謝夫人大恩。”接過竹牌,匆匆去了。
展夢白雖想瞧瞧那竹牌是何模樣,怎奈隔的太遠,實瞧不清,他心裡不覺更是奇怪,更覺這蘇淺雪行跡神秘,他記得蘇淺雪曾叫他去洞庭君山尋找於她,此刻不禁暗地思疑,不知這洞庭君山究竟是何所在?
林軟紅悄悄抱起包袱,也待乘機走了。
那知蘇淺雪兩道秋水般的眼神,卻正在瞧著他,也瞧見包袱中露出半面的秦琪,突然道:“你兩人留下。”
林軟紅怔了一怔,道:“夫……夫人有何見教?”
蘇淺雪微微一笑,道:“林軟紅,你不認得我麼?”
林軟紅更是吃驚,道:“夫人怎……怎會知道賤名?”
蘇淺雪笑道:“你不認得我,我卻認得你。”仰首輕輕嘆息一聲,接道:“有許多別人不認得的人,我都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