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穴,便待將她身子震落。
那知小翠人雖已死,鮮血沿著嘴角流出,牙齒卻仍嵌在他肉裡,緊咬不放,楊璇竟是甩之不脫。
群豪見得此等忠義慘烈之事,又是吃驚,又是悚慄。
萍兒咯咯笑道:“你既殺了展夢白滿門,雞犬不留,只是見我生得不錯,又將我強佔了……”
楊璇怒喝道:“住口!”
他雖想甩落小翠,怎奈自己只剩下一條手臂,而小翠又咬在他這條獨臂之上,人一死後,牙關更比鐵鎖還緊,他那裡甩得落,連暗器都無法發出,只得帶著小翠屍身,去追打萍兒,但身形終是大為不便,而萍兒不會輕功,身子卻甚是輕便,東一閃,西一避,竟未被他抓著。
那十二條大漢便待撲去,那知蕭飛雨卻又將他們困住,這十二人武功本不及蕭飛雨,此刻‘衝浪拳’又已無法施出,只見蕭飛雨身形,倏然來去,有如鬼魅,無論他們衝向那裡,總是被蕭飛雨迎頭攔住,片刻之間,已有數人被蕭飛雨點了穴道,展夢白又恐喜,只是有心無力,不能出手。
孫九溪已站在展夢白身側,隱然有相護之意。
只見萍兒邊躲邊說:“我雖然是清白的身子,但從小長在勾欄,迷人的功夫,學了不知多少,可笑你卻將我當做黃花大閨女,竟被我三言兩語迷得暈頭脹腦,一夕過後,便再也捨不得殺我!”這時她已逃入群豪人叢中,楊璇更是追她不著,群豪見是掌門夫人,也不便動手。
楊璇怒喝道:“布旗門下何在,你們眼見掌門被辱,怎不出手?”群豪一怔,有的便待出手?
要知武林中人最講門戶派別,本門掌門縱是十惡不赦之人,也容不得外人欺負,掌門遇著危難,門下必當出手,這本是武林中千百年傳下的規矩!也只因如此,是以蕭飛雨、展夢白才覺自己必無生理。
展夢白自不覺又一驚,突聽萍兒咯咯笑道:“你還是掌門麼?你那掌門信物白布旗在那裡?”
楊璇身子一震,背上驟然冒出冷汗。
只見萍兒纖手一揚,掌中布旗招展,原來她早已將布旗取在手上,楊璇怎會提防到自己的妻子!
楊璇怒喝道:“好大膽的賤人,想不到你竟敢偷盜布旗,兄弟們,先將這賤人拿下來!”
群豪躍躍欲上。
萍兒道:“布旗在我手,我便是掌門,誰敢動手?”
群豪又自止步,楊璇怒道:“布旗乃是她偷去的,本座還是掌門,誰敢不聽掌門人之命?”
萍兒道:“不錯,這布旗我是偷來的,你還不是偷來的麼?弟兄們!快將這姓楊的抓住!”
群豪忽進忽退,實不知該聽誰的話才對,忽有一人道:“熊大哥可在麼?你拿個主意吧?”
他們說的‘熊大哥’,乃是‘賽陳平’熊正雄,此人既號‘賽陳平’,自是行事公道,不偏不倚,大有昔日陳平分肉之風。
果有一人應聲站了出來,只見他身材魁偉,神情沉穩,頭罩也自取下,露出如銀的白鬚白髮。
他一手捻鬚,沉吟半晌,緩緩道:“無論如何,也得先讓夫人說完話之後,是非才有公論。”
展夢白暗歎忖道:“此人說話果然穩重公平,無怪群豪信服於他!”群豪自然更是鬨然響應。
楊璇無可奈何,鐵青著臉道:“好,好,你等儘管讓她說好了,到時門規處置,莫要後悔!”
突聽一人大喝道:“公論是非的人,莫非也要處以門規不成?”此人與夏光平最是交厚,此刻忍不住爆發出來。
楊璇狠狠瞪他一眼,不再說話,自去設法甩脫那有如‘附骨之蛆’般纏在他臂上的屍身!要知他乃極工心計之人,生怕激起公憤,是以始終不敢將屍骨太過傷損,以示自己並不殘忍。
只聽萍兒道:“你可知道我為何被你強佔身子之後還不肯死,反而用盡柔媚手段來迷惑你,我也知道起初你還是不信,有時給我逃走的機會,有時故意呼呼大睡,卻將刀劍放在身旁,但我既不逃走,也不乘機殺你,見你睡了,就替你蓋被,見你醉了,就去煮醒酒湯。”
她咯咯一笑,接道:“我知道這些舉動,你都瞧在眼裡,這才相信我是死心愛你,要一輩子跟著你。”
她笑聲更是淒厲,接道:“告訴你,我這麼做,為的只是要等今日,要眼看著你死在我手上!”
群豪聽得一個出身勾欄之少女,竟能如此處心積慮,顯見心中怨毒之深,實已刻骨,心中卻不禁為之悚然,卻不知萍兒若非出身勾欄,學會各種狐媚手段,又怎能騙得楊璇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