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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過把林岫送去給他爸爸?也不能就讓我們家這麼一直養著不是?”

枕溪用指腹摩挲著凹凸不平的鑰匙,心想枕全這會兒倒是拎得清了,你家我家分得清清楚楚。

“我上哪去找他爸?說不定是死了,或者蹲在哪個監獄也說不定。林岫都這麼大了,要找過來早就來了,我看八成就是死了。”

枕溪聽得心驚膽戰,大氣都不敢出。她小心地抬眼去瞄林岫,發現他的眼神定定地看著牆壁上的小廣告,臉上一點表情沒有。宛如沉寂了幾十年的死水塘,沒有風可以在上面颳起一點點漣漪。

鬼使神差,或者說鬼迷心竅地,枕溪伸手捂住了林岫的耳朵。

林岫站在她次一級的臺階下,還是要比她高半個頭。可就算這樣,枕溪還是能夠伸手捂住他的耳朵。

對方的耳朵涼涼的,比自己手心的溫度要低上許多。她知道林岫在看她,但她就是不能坦蕩無畏地和對方對視。

因為這個舉動,真的特別傻。

“林岫算是好的了,她媽死了還給他留了點錢,自己也懂事不讓人操心。你看看那個枕溪,吃著家裡用著家裡,整天不知道想些什麼,盡會弄些歪門邪道,簡直就是個白眼狼。”林慧突然轉了話風,把口誅的物件換成了她。

這讓枕溪更加尷尬,不知道應不應該把自己的手撤回來捂住自己的耳朵。

可是這樣會更傻,她已經過了做任何蠢事都可以用天真爛漫來解釋的年紀。

“你看看她在這個家的那副德性!她不喜歡我就算了,畢竟我是她後媽。你看看她對你和琀琀的那個態度,以後能指得上她嗎?只會讀書有什麼用?”

“沒辦法,她那一家人都是那副德性,她媽,她外公外婆都是那樣子,從生下來就帶壞了種,沒辦法。”枕全無奈地解釋著。

奇怪的,聽到枕全和林慧討論她的這番話,枕溪心裡倒是平靜了,甚至還莫名有點想笑。

她嘴角帶了笑意,一轉頭,就撞進了林岫的眼神裡。

枕溪無法完美準確地概括出那個眼神的含義。那不是一起考了倒數的兩小孩兒間的互相嘲笑和鼓勵。17歲的林岫在這會兒看她的眼神,是完完全全屬於大人的。

“我比你慘!”她無聲地,說了這麼一句。

夏日的晚上,天氣已經不熱了,此起彼伏的蟬鳴叫得人心發慌。

枕溪站在路燈底下,一遍一遍地想剛才枕全和林慧說她的那番話,抑制不住地笑出聲來。她也不大在乎此時的林岫看她是不是像在看神經病,她就是覺得好笑。

枕全和林慧,作為她親爹和後媽,居然淪落到只敢在她背後嚼舌根的地步。

這究竟是道德的缺失?還是人性的淪喪?

“他們說的話你隨便聽聽就行了。”笑夠了,枕溪開始安慰旁邊的林岫,“反正這些話他們也不敢當著你的面說出來。”

見林岫不說話,枕溪只好捨生取義般地貢獻出自己的悲慘身世,“你看我還不如你呢,枕全還是我親爸呢,他都這樣埋汰我。至少你媽媽是愛你的,我連我媽都沒見過呢。”

“我媽愛我?”這是對方近一個小時裡說得第一句話。

枕溪想給他一個肯定的答案,想告訴他世上沒有哪個父母不愛自己的孩子,但是她想到了枕全,覺得自己沒有資格說這話。

林岫他媽怎麼了?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疑惑?

枕溪很苦悶,她上輩子和林岫不大對付來著,對於這個人的瞭解實在少之又少。

這裡頭究竟還藏了個什麼她不瞭解的副本?

“哎呀,時間不早了,應該回去了吧。我真是心疼我自己,分明被罵得人是我,我還要怕他們尷尬躲出來。我真是可憐。”哼哧著,枕溪轉移了話題。

她操這個心做什麼?誰心裡還沒點苦痛啊?誰人生還沒遇到點挫折啊?雖然說林岫的命運是坎坷了點,但比起天煞孤星的她來說簡直不要好太多。

枕溪想起上次她跟別人講自己家裡這堆破事還是哭著的,心裡一度委屈到說不出話。這才過了多久,她都能把這些事當笑話講了。

所以說,你不把狗當人看的話,就沒人能把你當狗看。

這是枕溪兩世為人總結出來的大道理,解釋不了,得靠自己體會。

林岫,林總裁,您自己慢慢悟吧。

枕溪每天下晚自習雷打不動地出現在高一a班門口,不到幾天的時間,全高一年級都知道了林岫和枕溪是表兄妹關係。

林岫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