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枕溪忍不住哭了出來。
身後人慌了一下,說了句:“怎麼還哭鼻子了?”
林徵按著她的頭逼迫她往前走,嘴裡威脅著:“你再耍花樣我就扒光你衣服給你丟人多的地方去。”
枕溪停止了掙扎,步履蹣跚地走著。
他們走進了一條幽深的巷子裡,窄小地只容兩個人並肩透過,枕溪落在中間,前後的路全被人給堵死。
這裡沒有什麼燈光,她的腦子一片空白,眼前幾乎什麼都看不見,完全是讓人推著往前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只知道視野越來越模糊,前面的人卻突然停了下來,隨即喊了句:
“誰在那?”
有人?
枕溪的心裡躥起了一顆微弱的火苗。
透過前面點亮的火光,她看到打拐角處走出來一個人,逆著光看不清臉,只隱約覺得對方個子很高肩膀很寬,站在那就極富壓迫力。
枕溪死死咬著牙齒,準備著一有機會就求救。
“誰?”前面的人又問了一遍。
“咔噠”一聲,前方又一簇火苗燃起,那人的面貌也在火光裡露了出來。
“陽哥!”林徵急促地喊了這麼一句。
林徵這麼一吼,枕溪立馬就知道了面前這人是誰。
眭陽,林徵的精神偶像,很長時間裡,他一直為了成為這人的狗腿子小跟班努力著。
枕溪之前對他的印象是,七中的風雲人物,家裡有背景,人長得帥,喜歡他的姑娘能組成好幾個班。雖然因為打架鬥毆沒少惹事,但也順利地畢了業,成了七中經久不衰地傳說。
他和林徵同年級但是不同班。
現在站在枕溪面前的這人,整張臉籠在打火機的光圈裡,顯得特別不真實。
“做什麼?”說話的聲音很低,顯得威嚴。
林徵笑著給面前人遞煙,嘴上說著:“送我妹妹回家呢。”
枕溪心頭一震,抓著機會咬了捂住她嘴的手,尖叫著喊了聲:
“救命!”
和林徵警告眼神一起投過來的,還有那人的探究。
身後人還想捂她的嘴,那人說了句:
“一小姑娘,你好意思嗎?”
身後人住了手,枕溪抓著機會又說了句:“救我!”
“你哪位?”
莫名其妙的這句話,枕溪到了嘴邊的話沒說出來。
“我妹。”林徵說道。
那人把已經開始燙手的打火機塞到林徵手裡,眼睛盯著枕溪,問:
“你是他妹?”
“不,我不認識他。”
“那你們這是做什麼?玩呢?”那人說話的語氣裡有了笑意。
枕溪甩脫桎梏著她的手,跑到那人面前,仰頭看著他,說:
“他們想要綁架我,你可不可以送我回家?”說著就開始哭。
那人的眉頭皺了起來,說:“打住,我可不喜歡看人哭。”
枕溪一秒鐘止住了眼淚,死死咬著下唇剋制住自己的生理反應。
“你一小屁孩,他們綁架你做什麼?”
“他說要把我扒光衣服扔到鬧市裡去!”枕溪指著林徵控訴。
“你給我閉……”
因著那人看過去的一個眼神,林徵住了嘴。
“知道怎麼回家嗎?”那人問她。
枕溪急切地點頭,估計樣子滑稽,那人笑出聲來,說:
“那回去吧。”
“陽哥,這真是我妹,她叫枕溪,我爸叫枕全,我還有一個妹妹叫枕琀,這你都知道。”
“我怎麼會知道?”那人反問道:“你爸你妹叫什麼關我什麼事?”
林徵走過來死死抓住枕溪胳膊,說:“走吧,哥哥帶你回家。”
枕溪又開始掙扎,嘴裡大叫道:“放開我!”
“這是幹嘛呢?欺負小姑娘?”
林徵鬆開了手。那人問道:“你叫枕溪?”
“我不叫!”
“那你叫什麼?”
枕溪腦子瞬間短路,這一磕絆,那人就說道:“你叫枕溪啊,那他是你哥哥沒錯了。”
枕溪一把搶過林徵手裡的打火機,忍著要燙掉人皮的溫度,把火光湊到了自己面前,指著自己的臉給對方看,說:“這是他剛才打的,他不是我哥哥,他想要打死我!”
明晃晃一個巴掌印,鼻子附近還有乾涸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