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靜的桃林,將熟的桃子發出甜美的氣味,輕輕的夜風吹拂著他們的身體。此刻傳出白玉簫吟詩的聲音,“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你知道這首詩嗎?”
冷若依輕聲笑道:“當然知道了,《詩三百》裡面句子,桃之夭夭,其葉蓁蓁。
之子于歸,宜其家人。”
……
無意和檠兒說話,這時聽門外有腳步聲,緊跟著白玉簫便進了門,滿臉的興高采烈。
檠兒故意問:“這半日你把無意一個人扔家裡,都幹什麼去了啊?”
白玉簫笑道:“無意有我家妹子照看,還要我做什麼呢?”
檠兒聽到這裡,臉騰的一下子又紅了,站起來對著白玉簫身上就是兩拳,然後飛快的跑了出去。
白玉簫哈哈大笑:“看來我這妹妹對你,可是情意已深吶,像她這般刁蠻任性,到了你跟前卻是服服帖帖的很啊。”
無意慌忙辯解道:“玉蕭莫要拿我消遣,你我既是兄弟,檠兒自然就是妹妹了。”又急忙引開話題,詼諧著說:“你這半日不見蹤影,和那若依姑娘到哪裡廝混去了?”
白玉簫道:“我們都已兩年沒有見面,今夜我一定要做一首詩,以表相思之苦。”
無意喜道:“情到溢時,落於紙上定是好詩,今日終於可以一睹你‘玉簫公子’的文采了。”
無意閒來寂寞,也常吟詩做詞,雖然水品不高,但聊以自慰還是可以,也不用讓別人去看,不必怕人家說你附庸風雅。他知道此間打擾不得,便自己躺下來睡了。天亮之後,見白玉簫的詩早已完成,詞牌是蘇幕遮:
緣字決,千千遍,夢中仙子,願隨枯花謝。
脈眸輕傳怨隔別,恨意難歇,依笑餘為樂。
份字河,人人羨,一方伊人,相約溫柔夜。
與君攜手桃子榷(que),落英愜愜,共賞下弦月。
無意輕吟幾遍,覺得這詞寫得還不錯。此時白玉簫醒來,翻起身說:“寫得不太好,還請你幫我修改修改。”
無意忙道:“此詞已然絕妙,何況都是發自你的肺腑,輸得全是你的心意,欲贈佳人,我又怎能亂改。”
白玉簫說:“既然你也覺得不錯,我今天就把它寫在白絹上,贈給若依了。”
說話間,聽檠兒在外面喊道:“玉簫,趕緊和無意梳洗,今日我們到集市上去玩。”
玉蕭說:“今天已是十二,到了十五,望月臺和映月潭的景緻,就會達到極盛。”
無意一邊收拾,一邊心裡盤算:我來這幾日,已經摸清了這裡的地形,要辦的事也不能總這麼拖著,看來今天得有所行動。具昨晚崆峒三劍所說,無痕劍確在缺月山莊。以白桐的武功,再加上崆峒三劍,就我一人之力肯定拿不到劍。而且白桐對我不薄,白玉簫對我有義,檠兒也似乎對我有情,我又怎能做傷害他們的事情呢?
因著這原因,無意一整天都精神恍惚,和大家一起玩,也似乎不盡興。
這天夜裡,白玉簫突然對無意說:“無意,你此行是否一定要拿到無痕劍?“
無意心裡一緊,他面帶苦色說:“玉簫,你要明白我此行的目的,拿不回無痕劍,去南海就辦不了事,我已知道,你爹爹並未做殘滅武當之事,可我還要去往南海和天山,你我相聚,恐就只有這一兩天了。”
白玉簫長嘆道:“你我雖然相聚日短,但卻意氣相投,情誼深重,天下恐再難找到第二個殷無意了。還有我妹妹,她自小嬌生慣養,從未動過真情,這次對你,她已經告訴我了,她對你用情已深了啊。如若你走了,她可怎麼辦呢?”
聽到這裡,無意心裡頓然難過起來,人與人之間的情感竟然如此微妙,自己來不過這麼短時間,便和玉簫、檠兒產生如此濃烈的情感。想我殷無意孤苦無依,一個人飄零江湖,他們對我可謂恩重如山。
白玉簫又道:“不瞞你說,這幾日我已經探得無痕劍所在了。四月十五夜裡,爹爹定會陪崆峒三劍在望月臺賞月,到時只有護月十使看守無痕劍。其間你我藉故離開,由你纏住護月十使,我進去拿劍。得手以後,你帶著劍趕快走,我來阻擋護月十使的追擊。”
無意說:“可我拿走了無痕劍,你又該如何面對你爹?”
白玉簫堅定地說道:“那畢竟是你們殷氏的東西,你拿了去又有什麼關係呢?爹爹神兵冢裡藏那麼多刀劍,我就覺得沒有什麼用。”
白玉簫說得堅決,無意無話可說,心裡對他卻是莫大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