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看完,便籤了字。
“不管怎麼說,您現在是犯罪嫌疑人,我們對您要採取刑事強制措施。當然了,我之前說了,不刑拘,只是監視居住,所以提醒您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同時,我也相信法律是公正的。”白老點點頭。
“現在,我們還得對這裡進行搜查,希望您配合。”於處長自始至終很客氣。白老當然得配合,都監視居住了,居住場所搜查那是必須的。
於處長和警員立即到了白老的書房,拿出那本書的時候,白老面色大變:“那是我的私人物品,和本案無關!”
“有關無關,不是您說了算的,也不是我說了算的,我們得回去做證物審查。如果的確是與本案無關的私人物品,我們必將絲毫無損地歸還。”帶著白手套的於處長微微一笑,不容置疑地將夾著便箋的整本書放進了證物袋。
白老似乎在強壓著情緒,但卻再也沒說什麼。不等於處長在說什麼,他便走出了書房,回到了客廳沙發坐下。
“白老,我們先告辭了,您多保重。”
於處長離開的時候,保姆回來了,同時一起來的,居然還有安助理的老婆!她提著一個大行李箱。
“白老,老安讓我來照顧您!您看我方便住在這裡嗎?”安助理的老婆小心說道。
於處長眉頭一皺,但卻沒說什麼,接著便離去了。
白老的眉頭卻微微舒展開來,“這太辛苦你了,你去看過小安了?”
“看過了,他交待我了,有什麼事兒您吩咐我就行。”安助理的老婆點頭。
“好,那你住下吧,小安在裡面,咱倆心裡都不好受,有人說說話也好。”白老道,“你就住小安的房間吧。”
安助理的老婆前來,讓白老吃了一顆定心丸。這種事兒心照不宣。這意味著,就算警方掌握充分的證據,所有的一切,安助理也將會扛下來,無非都是為了老婆孩子。老婆上門是一種表態,同時也是在提醒白老,扛下來的代價和好處,要交給他老婆。
於處長自然也能揣測到其中的意思。他立即返回了專案組,把過程告訴了曾士銀。
“要是安助理全部扛下來,這段錄音對白老就沒用了,安助理完全可以說是打著白老的旗號對洪波這麼說的,翎管也是他偷偷藏在白老家裡的。”
曾士銀說著,便開啟了那本書,拿起了那張便箋。
第955章 他也姓白
這便箋上的內容,看起來委實和案子沒什麼關係,因為說的是一百多年前的事兒。
這是一個人在異國他鄉的漂泊概述。開始漂泊的時間是光緒八年,也就是1882年。
從這個人的口吻來看,他是華夏人,1882年從大清國乘船到了倭國,十幾年後臨死前寫的這張便箋。春秋筆法,十分簡潔。但也能看出,在倭國他孤身一人,很不如意,同時很擔心遠在華夏的妻子和幼子。
這張便箋嚴格來說應該是一封信,而且從結果來看,也應該是最終回到了華夏。
大部分記述沒什麼特殊的,但是最後卻有幾句話:“客死他鄉,雖悲無復可言,然外攜國之重寶,夙夜憂嘆。身將死,再無餘力,唯交留學生羅贊囑遣奉國,留此,吾兒吾孫為記。”
這張便箋沒有臺頭,也沒有落款。就連其中提到的“國之重寶”,也不知道是什麼。
白老如此儲存,這“國之重寶”肯定是真的重寶。
如果白老不肯說,或者甚至連他都不知道,那要想查到這到底是什麼,就必須先查明這位留學生“羅贊”的身份!但是,在19世紀末,大清國掀起了留學**,前後有大批的人出去留學,去倭國的也不少,其中很多人並不出名,而且隔得時間太久,想查出來並不容易。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個羅贊,並沒有將這件重寶“奉國”,因為既然是重寶,又是有如此意義的一件事兒,肯定會在當時傳揚並記載。
“這件事兒,一定要嚴格保密!”曾士銀拍了一張便箋的照片,然後將便箋重新放入書中,“老於,你把東西先還給白老。”
於處長見曾士銀變換不定的表情,就知道此事非同小可,“還回去?”
“這東西是人家的私人物品,而且肯定和本案無關,我們以調查之名暫扣比對可以,但是不能拿太久!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兒麼?”曾士銀道,“抓緊時間。”
於處長點點頭,“我明白了,這是你們文調局的事兒,我們就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