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本來已經到了車上,只需要傳回這雙龍戲珠盤的資料圖片,資料中心核查回覆,就能直接抓人了!結果呢?讓我們大吃一驚。”
“怎麼了?”唐易不由問道。
“結果這盤子本來就是合法的!”曾士銀搖了搖頭。
“不會吧?是不是你們搞錯了?出現相像的古玩這是很正常的事兒,尤其是瓷器,還是乾隆年間的瓷器。”唐易反問道:“衛天鷹怎麼會如此犯傻?本來就是合法的,他還要費勁兒花錢找蘇揚辦這個‘留學’業務?”
“這件乾隆官窯綠彩雙龍戲珠盤,是一位民國收藏家的舊藏,後來被敗家的兒子賣了出去,一直在國內流轉,最後是在琉璃廠的一家鋪子裡被售出的。巧了,這家鋪子裡的東西我們當時搞試點備過案,盤子的資料精確到分毫,結果蘇揚包裡的,就是這隻,錯不了!”
曾士銀說到這裡稍微頓了頓,“你說,一隻傳承有序的盤子,我們還備過案,又是正兒八經古玩店賣出去的,算不算合法?我們有沒有弄錯?”
“噢!”唐易點點頭,“我明白了,你們一看這麼蹊蹺的事兒,想放長線釣大魚!蘇揚這樣的小魚,只能暫時養一養了!”
“對。所以當時行動的人把包放到了顯眼處,想讓人撿到送到服務區管理處,如果有人想私吞,我們的人也會適時阻止。總之,要讓衛天鷹的人拿回這盤子。結果呢,我這一打聽,原來你被人當成賊了!”曾士銀笑道。
“不是我,是那個中年大叔。”唐易糾正道,“好了,我都明白了,蘇揚和衛天鷹的人接頭之後,才發現包里居然是半塊破瓦片,出來找尋,這時候中年大叔手裡正拎著這個黑皮包呢!”
“你不找我打聽車牌號,我還真不知道我們的行動你也攪和進來了!”曾士銀道:“現在,衛天鷹已經拿回了那個盤子,還給了蘇揚應得的酬勞。”
“自己的一件合法藏品,卻非要花錢遛一遛,這裡面肯定有什麼貓膩了!既然能幹出這樣的事兒來,也就容易理解,為什麼會費力專門安排人到津門的服務區去接手。那就是不想在燕京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唐易分析道。
“這個蘇揚,是個十分嚴謹小心的人。也有可能是他的主意。”曾士銀介面道。
唐易喝了一口咖啡,凝神琢磨了一會兒,“我看哪,多半是衛天鷹想試一試蘇揚!”
“試一試?”曾士銀脫口而出。
唐易往前湊了湊,壓低聲音說道:“所謂牛刀小試。恐怕,接下來他還有大活兒讓蘇揚幹。只是我不明白了,讓古玩‘留學’這業務很難麼?衛天鷹財力雄厚,又有倭國人支援,這件事兒也辦不了?”
曾士銀突然皺緊了眉頭,“我明白了!”
唐易問道:“明白什麼?”
“根據你剛才說的,有大活兒。我想,這不僅是一件大活兒!還是一件不能暴露衛天鷹的活兒!衛天鷹這次試探蘇揚,不僅不能親自出面,而且十分隱晦地把交易地點選在了津門的一個高速服務區。而這次試探結束後,接下來的大活兒,將會更加隱秘,而且不能失敗。所以,要做好失敗了也不暴露衛天鷹的準備!”
曾士銀說得挺拗口,好在唐易知道很多背景,很容易聽明白。曾士銀的意思是,如果辦大活兒的過程中出事了,那麼蘇揚,就會變成替罪羊。
曾士銀話音剛落,手機就響了起來,曾士銀一看是局裡的辦公電話,便立即接了起來,“誰啊?這麼晚了還堅持奮戰。”
“曾局,我是小陳,你讓我們調查的,那個乾隆官窯綠釉雙龍戲珠盤,當時是一個倭國人從古玩店買走的,並不是衛天鷹。”
“倭國人?”
“對。根據古玩店老闆的介紹和我們的推斷,應該就是河野治。”
“好,我知道了,辛苦。”
唐易在一旁聽到“倭國人”的時候,不由忍不住沉吟,“難道······”
曾士銀當然注意到了,放下手機後,他看了看唐易,“你是不是懷疑,衛天鷹下一步要給蘇揚的這個大活兒,是山海省博物館的鎮館之寶——汝窯蓮花筆洗?”
“剛聽到倭國人的時候,有過這個閃念,但是,很快就自我否定了。”唐易笑道。
汝窯蓮花筆洗,本來是一對。一件在英國的博物館,一件在華夏的山海省博物館。數十年前,這一對筆洗為一個英國的收藏家所有,後來他將其中一件捐贈到了英國的博物館,另一件,則在這個收藏家去世後被其子女送上了拍賣會。
後來,這件上拍的汝窯蓮花